我家后宅有很多姐姐,她们周而复始怀孕生子,一年一个。
而我和小草是仅剩的还没有被送去后院的女孩。
能去后院是我的梦想,进了后院只要负责生孩子就行,根本就不用干活。
我期盼着长大,终于,我和小草迎来了一位客人。
他看起来很敦厚,点名要一个雏。
......
今天天气不错,清姨正在院中晾晒药草,我蹲在一边帮着打下手。
最近后院有好几个姐姐扎堆临盆,药草的数量有些供应不上。
「二妞,把这些收好,找个袋子装上。」
我点头应是,刚转身,撞上了一具伟岸的身影。
「小瘸子你眼睛也瞎了吗。」
是阿彪,他是院里的老大,一条细鞭舞的虎虎生风,后院的姐姐们都挨过他的打。
我倒是没被打过,但那场面见的多了我还是本能的惧怕他。
「发生什么事了?」
阿彪还在瞪我,被清姨的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来活了,新活,要个雏。」
清姨皱了皱眉头,目光不经意的扫向我。
「咱们院里没有雏了,最近风声紧,都很久没送回来新人了,这活接不了。」
「怎么接不了,外来的没有,吃白饭的不正好有两个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我知道阿彪说的是谁。
院里的雏就只有我和小草。
小草比我年长一点,自幼也是个好孩子,但她七八岁那年发烧被喂错了药,自此有些痴傻。清姨说好歹是个姑娘,虽然傻了些,兴许以后用得到。
自此她就被留了下来,这么多年一直负责洗衣服。
小草是我唯一的玩伴,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只有犯疯病的时候异于常人。
「你,去把小草叫过来,客人还等着呢。」
我不敢违背阿彪的话,只好去叫小草。
「也不知道这次的客人是什么样的,不管是我们俩谁,只希望能赶紧怀孕,只要怀上孩子就能吃好喝好还不用干活,直接去后院享福就行了。」
我拉着小草自说自话,她就乖乖的跟在我身后。
这次的客人看着敦厚,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客人坐在椅子上打量了我俩半晌,最后摇手一指,指向了小草。
我有些失落,但是又为小草感到高兴。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天天洗衣服了,冬天的水冰冷刺骨,她的双手全是好了又烂的冻疮。
「是个好的吧,生男生女没关系,能生就行。」客人盯着小草的眼睛放光,小草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先生放心,自家养的,绝对好使。」阿彪谄媚的站在一边搭话,清姨看着我俩叹了口气。
我带着小草去洗澡,过了今天晚上,小草和我就再也不同了。
「小草姐姐,以后你去了后院,我就不能经常找你玩了。」
「但也没关系,我帮着清姨去后院送药的时候,我们还是能再见到的。」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怀上,我得让清姨给你开几副补身子的药。」
我站在小草的身后奋力的搓着她背上的皮肤,前头却传来了隐隐的抽泣声。
「小草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诧异的看着她,突然被她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二妞,走。」
「走远些,别回来,会死的,会死的。」
她情绪激动,看着我哭的汹涌。
「诶呦我的天,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病了,被阿彪发现就死定了。」
我捂着她的嘴尽量让声音小一点,可不能惊动了旁人。
「好好好,我这就跑,你放心我跑的可快了,小草姐姐,深呼吸冷静冷静。」
良久她才恢复好情绪,又变成了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小草每次犯病,都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一概论为疯言疯语。
这次我有些在意,可还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她让我走,我能往哪走呢?
我自小就在院里长大,清姨说我是她捡来的孩子,因为天生残疾瘸了一条腿卖不出去,只能养在身边。
这里就是我的家,虽然阿彪很凶,但很少会斥责到我身上。
我每天跟着清姨弄药草,给后院的姐姐们送药,清姨接生的时候我打下手,帮着照顾刚出生但还没找到下家的新生儿。
再过两年,我也会像小草一样,等到一位点我的新客人,然后怀孕生子,再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晚的月亮很圆,照着屋里亮堂堂的。
等明天一早,我就去接小草,我要亲手把她送到后院,给她找一间宽敞又明亮的卧房。
迷迷糊糊刚要入睡,耳畔传来了一声巨响,吓的我一个激灵冲出了房间。
「她自己身子不好,你可怪不得我。」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好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跟了你一个晚上就被你弄死了,你他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身上的伤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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