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电影
和姐姐们西处晃了一个上午，到饭点了，几个人又赶紧回家，要在妈妈回来前把午饭准备好。妈妈今天还要上中班（就是下午上班，上到晚上12点下班）。
午餐很简单，粥是早上妈妈煮好的，再去饭堂打菜就行。
莫末中午回到家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这个阔别己久的家。
两间卧室是青砖瓦房，两个姐姐住一间。
房间有一个上下铺，大姐睡上铺，二姐睡下铺。
一个高低柜，放着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
一个方桌，桌上有收音机，这里应该是姐妹们学习的地方。
方桌旁边有一台缝纫机，小书架，一个双层小柜子。
房间里还摆了两个木头的小沙发和一个小茶几。
另一间小一点的卧室是爸爸妈妈住的，摆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双门衣柜，一张书桌。
在这两间砖瓦房外面加盖了一圈土坯房，厨房，冲凉房，客厅，天井，杂物房都齐了。
厕所在屋外。
客厅里还摆了一张床，莫末记得小时候都是和爸爸睡这张床的。
莫末一首在努力回想，这个时候自己有没有什么秘密基地没有？
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偷偷藏了钱啊什么的。
后来确定了，没有！
她有一个小柜子。
就放在三层书架上。
莫末打开柜子，这是她这些年收集的宝贝。
最多的是烟盒，烟纸，还有一大把花花绿绿、造型各异的酸梅）粉小勺。
剩下的还有漂亮的石头，几个小沙包袋，几个纽扣，十几把钥匙。
是的，是钥匙，是莫末陆续捡到的。
莫末那个时候就是对钥匙有一种执着，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可以挂脖子的钥匙。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是上锁的。
外面加建的厨房客厅那些，是不上锁的，莫末回家没人的时候，可以待在客厅那里玩。
上一世莫末曾经把那一大串无主的钥匙挂在脖子上出门到处晃悠，后来觉得有点勒脖子，就没有再往脖子上挂。
……………………）**……………………大姐打菜回来，妈妈也回来了。
满满一推车木头，妈妈和一个工友阿姨一起拉回来的。
先堆在屋外，一般都是等爸爸回来再劈。
每次爸爸回来都会劈好足够的柴火留给妈妈用。
妈妈匆匆洗了个澡，吃了午餐，赶紧睡个午觉。
下午要上中班，纺织女工的工作，要体力，还要集中注意力，不休息好可不行。
吃完饭，大姐做作业，二姐不知道去哪了，莫末在大姐旁边天马行空。。莫末看着大姐认真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和大姐说话，上辈子这个年龄段的事情很多莫末都忘记了。
“莫玉，你成绩怎么样啊？”
大姐头也不抬：“第一”莫末：大姐威武。
继续问道：“你要考百高吗？”
莫末知道这里最好的高中是百高。
大姐继续不抬头：“希望。”
莫末想到上一世大姐万般委屈，报考了一个中专，毕业后进了工厂上班。
没干几年，不顾家里反对辞职出来，跑去站柜台卖手机。
莫末还没有想到要怎么赚钱，怎么让大姐上高中，怎么让二姐一起去柳市。
……………………*****………………………没一会二姐回来了。
一脸兴奋：“去看电影吧？
《二子开店》。”
莫末记得这部，上一世去看了，对吃了人参头顶冒烟这一幕印象深刻，很欢乐的电影。
大姐抬头问二姐：“你作业做完了吗？”
二姐不屑：“老师还没布置我就做完了。”
莫末：二姐也威武啊，预判了老师的预判。
大姐低头继续写作业：“那你去打饭，我还没写完作业。”
二姐有点不服：“今天不是轮到你吗？”
大姐：“要是我作业做不完，就不去看电影了。”
二姐没办法，只好乖乖去打饭。
莫末：来自大姐的血脉压制。
大姐忽然想起什么：“莫末，你还没给你的小鸭子上课。”
莫末才想起来这时候家里有一群小鸭子，有十多只。
莫末上学没几天就立下了当老师的志向，超爱去学校。
上学第一周周末不用上学，莫末接受无能，大骂为什么要放假，背着书包嚎啕大哭。
爸爸没办法，就让莫末给小鸭子上课。
于是莫末有了她第一批学生。
每到周末，给小鸭子上课成了莫末的固定节目。
好羞耻怎么办？
莫末跳下凳子，决定给鸭子上户外课。
来到天井，将鸭子赶到屋外的小水池，给小鸭子进行户外活动。
真是大聪明。
然后将饲料放好，玩够的鸭子会自己过来吃。
好想唱几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24678……正欣赏着自己“学生”的优美泳姿，二姐回来了，招呼大家吃饭。
吃完饭装好换洗的衣服，三姐妹一起去澡堂洗澡。
不是北方的那种搓澡的澡堂，就是一间一间的淋浴房。
有空位的就一人一间，没有空位就三姐妹挤着一起洗。
莫玉交代莫末不要洗脸洗头，不要碰伤口。
就让莫末自己洗了。
洗完穿好衣服。
把换出来的衣服装好带回家再洗。
澡堂外面有一个锅炉房，可以来这里打开水。
要票的。
饭吃了，澡洗了，和一起捡糖纸的姐妹俩一起去电影院。
大姐问小风怎么不来。
小风的大姐看一眼莫末，讪讪笑道：“被我妈关家里了。”
来到电影院，三姐妹是不用票的，因为检票的叔叔和爸爸是好朋友，会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放她们进去。
进场没多久，音乐响起来，但是还没开始放电影。
要等天色暗一点才放映，露天电影院，大白天的影响观影效果。
电影院还挺大，目测有二十多排石凳，坐个几百人没问题。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电影院外有卖冰棍的，卖瓜子的。
不过大姐这个掌握饭票的女人没有下手。
几个人干看电影。
饭票不是以前那种去供销社买东西需要的那种票。
饭票是在厂里可以流通的，可以当钱用。
应该是厂里给工人的福利，吃食堂或者去厂里的商店、菜市买东西都可以用饭票。
好不容易天色暗下来，电影开始放映了。
莫末又重温一下这部电影，陈老师的作品值得一品再品。
西周的人都笑得肚子要打卷。
看完电影，跟着姐姐回到家，莫末认真刷牙，上床睡觉。
二姐看看莫末，再看看大姐，也拿起牙刷，刷牙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