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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修的到来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影响,虽说他是我爹的债主,但按照大梁律法,子女是不用承担负被欠下的赌债的。
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借此来找我什么事。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傅二公子会主动过来给我送钱,蛮稀奇的,也不知道是啥目的。
不过我这人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也就不想。
毕竟现在对于我来说,赚银子才是人生追求之理想。
我咬了口苹果,仔仔细细的翻阅着账目。
按照我的那一通忽悠,把这酒馆里的每款酒都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
这不,近七日的流水就达到了五十两!出去人力物力,到我的手上也有二十两左右。
我美滋滋的算着账,酒馆照这个势头发展估摸着以后年入千两指日可待!
两个漂亮小杂工拿着打赏的银两,脸上挂满了红扑扑的笑意。
“谢谢老板娘!”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真好,我也是老板娘了。
“今个咱们酒馆的包厢都让占满了,明个我找刘木匠在咱们门口也支棱个小酒摊,怎么样?”
小杂工擦了擦汗,笑着。
“自是极好的,有些客人觉得楼里太闷了,更喜欢外面,回头小的再去萧姐姐那搬些绿植来!”
我很赞同,“行,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有你们,我真的是很安心呀。”
两个漂亮小杂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看着我还有些害羞。
“都是应该的,老板娘。”
要不说开张累呢,一忙就忙到要天黑。
收拾的差不多,我打了个哈欠把门关上,钥匙在手里转来转去的。
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冷,脑子顿时被冻了一个机灵。
突然背后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我连忙转过头高喝:“谁?”
只有一阵风吹过。
我眯了眯眼,往前走两步,叉着腰看了看。
原来是个簸箕。
给老娘吓一跳,真的是。
刚到家,旺财冲着我汪汪叫了两声。
我敷衍的拍拍他的狗头,“乖啊旺财,赶紧睡觉去。”
谁料旺财居然一把咬住我的裙摆,我一个机灵揪了它两撮毛。
这可是我新买的裙子,还刚穿两天呢。
看着裙子的两个牙洞,我恶狠狠的瞪着旺财,语气凶巴巴:“好你个旺财,现在都敢上嘴咬你娘的衣服了,赶紧给我闭嘴听话,不然我明天揍你!”
旺财不服气的又叫了两声,我直接拍了它两巴掌。
洗漱完又泡个澡之后,我只感觉满星的舒爽,特别想躺床上一觉睡到十年后,这样我就可以直接面对富婆的自己。
可惜床没有这个功能,我窝在自己的小榻上感觉愈发困顿。
心里催眠自己,早睡早起身体好,早睡早起身体好......
诶?不对。
旺财以前可以从来不会咬我衣服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是......
我猛地睁开眼,正好跟一双褐色的眸子对上。
他被吓的一瞬间抖了抖,而我也被吓得抄起床上的木棍就砸他头上。
“啊!”
这该死的采花贼,居然敢踩到你老娘头上了,看我不把你给打成泥。
我狠命的往他身上砸着,他嘴里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我是傅远修!”
我直接呸一声,“你是傅远修,我还是傅远修他娘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采花贼!”
男人仿佛被我的暴力给惊住了,一瞬间竟然忘了反抗,然后就被我直接拍地上。
我迅速点起了油灯。
看着地上毫无形象躺着的几天前见过的男人,竟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傅远修本人更是沉默。
他捂了捂自己肿起来的腮帮子,哭唧唧地:“你特么给我打破相了!”
我一阵心虚,但一想到他突然出现在这儿,我的火又蹭蹭上来了。
“还说你对我没有企图,你就是个采花贼,看我不报官把你抓进大牢里!”
傅远修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我双眼一眯,估量着这次估计有两千两!
我大惊,“你就是两千两也不能包养我!”
他诧异的看了看我。
“为什么你一撇就知道这有多少钱?”
见我不回答,他想了想,说:“这也不是重点,白天市级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怕有麻烦就晚上过来找你,我今天是来入股的。”
这回换到我诧异了,我反问他:
“你们富家家大业大,还能看得上我这小酒馆?还是你真的看上我那西梅酒了?”
一听到西梅酒傅远修紧绷了一下,连带着屁股都仿佛夹紧了一样。
他哑声道:“能不能不提这个?”
我点了点头。
“可以,先是主动送我钱后,后又想要入股的,现在都跑来我家中,想来当采花大盗了都,公子意图为何?”
听的这话傅远修脸色涨红,连忙解释:“我不是采花大盗我,我就是想替你父亲的事情为你道歉而已。”
我一下怔住。
接着又哈哈两声,故作洒脱。
“我爹本就好赌成性,整天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去赌,被债主打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您这债主怎么还能过来给我道歉呢?”
傅远修沉默了一下。
“傅家追债顶多卖身为奴,从未做过伤人性命的事,你父亲是因为碰撞了来客的贵人,那人脾性不好,叫人拉出去打了他几十棍,没想到他竟直接没了生气。”
我听着满不在乎,“赌博和酒色早就掏空他的身体了,撑不住也是应该的。”
我那老爹自从染上赌瘾之后,妻女完全不顾,赌博到最后甚至开始偷家里的东西卖,导致我娘亲失望上吊自尽。
所以我是真的不那么在意我那位老爹是怎么死的。
完全不想认他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