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仅一上午的时间我就在酒馆里的男女老少这边如鱼得水,恨不得把每个人口袋里的钱掏了个光。
在小二给客人上酒的时候,我坐在柜台,双眼一瞥,一个穿着黑袍的俊俏小郎君,迈着步子踏了进来。
他静静的撑着打量着四周,面上似乎隐隐有些不耐,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
然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一脸晦涩。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憋了个半天,他是一个屁都不放。
我看他那想说话,又不能说的的样子,看了一下,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顿时恍然大悟。
啊,此人一定是便秘,想来我这酒馆寻求解放,然后好一泄中肠!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放过这单生意。
于是问:“老兄,你是拉不出屎来吗?可以试试我们家的西梅酒哦,保准你一泻千里!”
其实是我用西梅汁酿的酒,结果酿失败了,一喝就拉肚子。
听到这话男子的脸色更黑了。
冷飕飕的瞥了我一眼,沉吟道:
“你可是明秀?明盛海的女儿?”
我点点头,诧异地问:“是啊,公子,我就是明秀,你是查户口的吗?”
男子冷哼一声,旁边的小厮叽叽喳喳道:“有没有眼力见啊掌柜的,这是我们傅家的二公子!”
什么傅家的公子,没听说过,没听说过。
但机智的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是傅家公子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来里面里面请!”
我看着他身上华贵的云锦,连忙把他带到了二楼的包厢。
这位傅公子骄傲的一甩袖子,像只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上去。
身边还跟了两只小公鸡。
我拍了拍开始胡思乱想的脑袋,跟了上去。
4
傅远修很是矜贵地用手用无名指捏着杯盏,轻轻抿上两口。
我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感觉脚趾头痒痒的,很想把鞋底戳破。
为什么呢?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个就是我那好赌爹的债主!
整个扬州城最大赌场就是他们傅家开的。
傅家是扬州有名的富商,财富底蕴可谓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祖上还出过一位皇后。
而早些年天子即位恰逢外敌来犯国事动荡,四处征战损耗了不少,傅家开始慢慢虽然不如以往那样辉煌,但依旧是财气逼人。
“你父亲死后,你用自己存下的银两开了这家酒馆,还请了两个杂工,是吧?”
我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嗯对是。
“咋了,傅公子?”
傅远修有些古怪的看着我,旁边小斯立刻咋咋呼呼道:“公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啊是是是。
面上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夹了夹嗓子:“是呀公子,怎么了呀,怎么怎么了呀?”
小斯被我这声音惊的一阵恶寒,跳起脚来就想骂我。
傅远修抬手制止他,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递到我桌子上。
然后我的视线就不受我控制的跟着票子,还情不自禁的数了有几张。
一张一百两,两张一百两,三张四张......我去!一共有一千两。
我双眼冒光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钱!好多钱!
好想要,呜呜呜。
傅远修瞅着我那没出息的样子,嫌弃的撇了撇嘴,然后用一副极其施舍的语气吐字道:
“这些钱给你的。”
我看着桌子上的钱嗯嗯嗯一直点头。
嗯?给我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傅远修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咳,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钱是给你的。”
我抹了抹嘴上的哈喇子,大惊道:“傅公子,我是卖酒的,我可不卖身的,你要想嫖可以出门右拐去春花楼!”
傅远修抽了抽嘴角,面露不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堂堂傅家二公子,还需要去逼人卖身么?
我迅速用手抓住自己的衣领,一脸警惕的盯着他,“我怎么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对我别有企图的人多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真没吹牛,刚及笄时到我家提亲的都要把我家门槛踏破了,见过的媒婆都有十来个。
足以证明我的魅力!
所以男人不得不防,我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傅远修深吸一口气,把银票往我面前推了推。
“那就当是买你的酒。”
我把银票推回去。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你这一千两都够把我酒馆给买下来了,我虽然想要钱,但也不什么啥钱都要的。”
傅远修挑眉,“你怎么知道一千两,就放桌子你还数了?”
我面上一红,理直气壮。
“我又不收你钱,我看看还不行吗?”
有钱人真的是让人讨厌,不仅是有我没有的钱,还有我没有的事!
实在是太讨厌了!
我气鼓鼓的看着傅远修,他一把将银票塞怀里,站到我面前。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
傅远修板着个脸,冷哼一声。
“是傅某唐突了,既然明姑娘不收,拿我们便走吧。”
小斯跑到我跟我跟前恶狠狠的瞪了我两下,然后又追上了他的主子。
我看着傅远修的背影,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喊道:“傅公子!回头我把西梅酒送到您府上!保准让您如厕的痛快!”
傅远修踉跄了一下,然后走的更快了。
我嘿嘿一笑,又要卖出去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