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将军亲如手足,他们的相似之处,仅在眉眼的轮廓,性情却是天壤之别。
将军生来英勇果敢,眉宇间透着凌厉的威仪,一生醉心于沙场,以剑为伴,铁血为魂。
小侯爷性情欢脱,钟情于医道与书卷,静坐书房,挥笔间笔走龙蛇。
一个似烈日炙烤,另一个如秋水绵长。
有时,我不禁奇怪,他二人性格与爱好截然不同,却能如此亲厚。
记得有一次,小侯爷曾半开玩笑地对将军说:“临州哥哥,我修医道,你修剑道,我得救多少人,才能帮你洗刷所有的冤孽?”
将军闻言,神色一肃,目光深远,轻轻拍了拍小侯爷的肩膀:
“临安,学医与上战场,本质都是为了救人。你救的是病痛中的百姓,而我救的是这天下的苍生。”
“你的医术能治愈个体的疾苦,我的剑道则是为了保卫这片江山社稷,让万千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
“我们虽道不同,但同为苍生尽心。你我兄弟一心,救国救民,并无高下之分。”
每个清晨,我早早起身,为小侯爷备上一盏茶。
我细细斟酌茶叶的分量,确保茶水入口时刚好温润。
一盏清茶递到小侯爷手中,我笑盈盈地说:“小侯爷,今日的茶是上好的龙井,您尝尝。”
小侯爷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道:“这是临州哥哥最喜欢的味道。”
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
我手中的茶盅微微一颤,脸上的笑意却未曾改变。
小侯爷常常在书房里埋头钻研医书,而我每日在旁为他整理书卷,研墨抄书。
他看着我忙碌的背影:“若兰,你这样细心,临州哥哥当年定是很放心你在他身边。”
他的话音不重,但却如同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我心上。
那时将军总是起得很早,在庭院中习武,我也会早早起身,为他准备一壶热茶,放在剑台旁。
将军练完剑,微微喘息着接过茶盅,他轻轻一抿,眉头微蹙,细品茶中滋味。
夜色降临,我亲自为小侯爷熬上一碗养神的汤。
“小侯爷,趁热喝了吧。”
他接过碗,温声道谢,细细饮下。
他忽然轻声道:“这汤的味道,与临州哥哥当年所饮无异。”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淡然。
我微笑着点头为他整理衣衫,那一刻,仿佛有些东西在心底悄然碎裂。
他总是以柔和的语气提及将军,仿佛在提醒我,也在提醒他自己。
静安侯府里,小侯爷也开辟一处兰园,亲手种上兰花,熟悉的香气每每让人恍惚,各色兰花竞相开放,仿佛昔日将军府中花影婆娑的旧景。
我喜食清淡,小侯爷吩咐厨房每日煮上一碗清粥,加几片鲜嫩的兰花瓣,正如将军生前所做的那般。
粥香弥漫开来,我端着粥走进书房,巧笑嫣然:“小侯爷,今日的粥颇为香甜。”他总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入夜,他沉浸于书卷,灯火摇曳中,我为小侯爷续上墨水。
小侯爷抬眼问我:“若兰,这样的夜晚,你与临州哥哥常常如何度过?”我笑着答道:“将军总是翻阅兵书至深夜,我在旁为他守夜。”
他闻言,轻轻点头,继续在书卷间沉思。
将军的书房总是灯火通明。
我也习惯了在他书房外默默守候,生怕他因疲劳而伤了身子。
恍惚间,手指不慎被纸张划破,。
小侯爷立刻起身,取出一方绢帕,轻柔地为我包扎。
“你这般不小心,临州哥哥定会责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