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便是京城四大楼之一的出品。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反倒将糕点藏在身后。
我怔了怔,心中隐隐知道这糕点是丞相之女所赠。
齐轩假装没看到我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去见了个朋友。”
“这些时日,总忙着家里的事,四处颠簸,便连与你相见也变少了。”
“许久不见,实在想你。”
他见我眼眸低垂,还以为是害羞,又凑近了些。
想拉住我的手,为我哈气取暖,被我立即躲开。
我将当年他赠我的笔砚拿出,放在他的掌心,他不解看我。
“明明你昨日一回来就先见了叶合贻,待到今日才想起我,何必扯谎?”
“罢了,今后再不叨唠。”
“如今小公爷有了心上人,不必瞒着我,我虽身在闺中,也不是个傻子。”
“这世间,便没有不通风的墙。”
他接过笔砚的手一顿,脸色染上几分难堪,又是几分烦躁。
“你知道了?”
“我和合贻之间,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这事关国公府上下兴亡。”
“礼明,我并非是违背誓言,我心中唯一的妻子就是你,难道还不够吗?”
我看着他急切的脸,连连后退。
“小公爷,是你立誓娶我为妻,你应当知晓我不做妾。”
“便是拼过这一遭,我们败了,那便一拍两散,何必再做纠缠?”
“你婚娶,我出嫁,从此两不相干,再无瓜葛。”
我没有因为彼时的情动继续沉沦。
娘亲用命教会我的道理,我错了一次,就不该继续愚笨下去。
这世道,庶出便低人一等。
我宁愿嫁给不熟悉的顾侯爷做个正室,也不要成国公府名不见经传,任人羞辱的妾室。
囚于情爱,作茧自缚,不过是自寻死路。
他见我如此决绝,气得拉住我的手不肯松开,眉眼染上几分狠厉。
“什么一拍两散,我对你的情谊,难道就不值你再为我忍耐一番?”
“我予你的真心,你敢说是假的?多少次忤逆母亲与你相会,多少次像个痴儿一般,等你一个回复,难道我便是贱得慌?”
齐轩满眼通红,眼底有几处血丝。
我咬着下唇,别过脸,始终不愿接过他强行塞来的笔砚。
推搡之间,哐当一声,尽数砸落在地。
摔碎的,或许不止往日情谊。
4
他沉默许久,半蹲在地上捡着摔碎的砚台。
而我不曾低头,定定地看着远处摇曳的枝叶。
也不知是雨,还是泪,水滴顺着齐轩的鼻尖滑落在地。
“礼明,你便如此糟蹋我的心意?”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取出胸口处的一块玉佩。
“这是我从南部寻来的玉石,制成后连夜取回,一心记挂着给你,却不知你已经厌弃我至此。”
“既如此,这东西想来也配不上你了。”
那玉佩随之掷入水池,迅速沉了下去。
他看了许久,而后又转过头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