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真是不值。
2
一个月前,齐夫人故意让我难堪,在淑女宴上嘲讽我上不了台面。
齐轩得知后,赠了我一对瓷娃娃。
我一只,他一只。
对此发下誓言,为自己拼一次。
我时常在夜里无人时,拿着他所赠的瓷娃娃,像个傻子般痴痴笑着。
便是小春这么跳脱之人,也看出我的喜悦,忍不住调侃几句。
这几日,我总是会想到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于是心一横,求着祖母为我说亲。
没想到却害得年过半百的祖母被齐夫人羞辱。
“倒也不知宋老夫人如此得空,府上的茶汤都换了好几次,可还要再来一盅?”
齐夫人向来不是个好对付的,拜高踩低,就连年迈的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祖母一走,她故意摔碎祖母用过的茶碗。
说是茶碗老旧,碗边豁口,实则是故意给我们一个羞辱。
祖母心知她是故意恶心人,气到心绞痛,几近昏厥。
府上连夜请了几个太医,那齐夫人得知后,便将老太太气性大之事说了出去。
说宋家日子拮据,害得祖母来她府上贪吃茶水。
又说我心高气傲,一个庶女竟敢攀上了府上的小公爷。
一来二去,人尽皆知。
父亲下朝回来,气得不行。
罚我跪在祠堂,骂我自甘下贱,赶着去给齐国公府的羞辱。
如今带上祖母,又连累了他。
全府上下,因为我丢尽脸面。
便连时常来逗弄我的顾大哥,也来找了我几次,言辞闪躲的要我别一意孤行。
可我不听。
执迷不悔,就这一遭。
我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总该争这一回。
只要他也非我不可,那我也一样。
那一日我跪到膝盖红肿,无法站立。
祖母醒来后得知这事,立马唤我去她膝下。
她簌簌落泪,无声看了我许久。
我不敢看她,祖母又抬手拍了拍我的脸。
“明儿,你当真非他不可吗?”
“是,非他不可。”
可彼时的执拗,换来的是他的亲口羞辱。
那日,小厮面露尴尬,支支吾吾地说着小公爷正在和丞相之女叶合贻待在一起。
是他亲口所说的,我只配做妾。
我恍如被冬日被扒开棉袄一般,手足无措,浑身发寒。
应下婚事的次日,齐轩让心腹为我传信,约我去寺庙一见。
我揉着信纸,朝小春摇了摇头。
“如今他要与丞相之女结亲,便别再来寻我了。”
“我不去。”
撂下这话,我坐回到了桌案。
想要静心,寻了笔墨,桌上却依旧是他送我的那套。
一刹那,我又记起与他的种种过往,心中酸涩难忍。
“罢了,小春拿件外袍。”
情谊两断,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3
我拿着那副笔墨,去到了寺庙后面的石亭子。
濛濛细雨,打在身上不易察觉,却如网布在身上越来越沉。
“礼明!”
齐轩欢喜地喊了一声,他手中拿着一盒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