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哑巴，我姑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在家里做牛做马，给我弟弟把屎端尿盆，有你一口饭吃。”
我抬眼瞪着他，他一把就将我推倒在地，我手掌都被粗糙的地面划破。
“你还不服气了？和你那早死妈一个样！”
他身边一圈小弟围着我笑：“臭哑巴！没妈教！没爸爸！”
我走向厕所的拖把池，扛起拖把对着他们甩水！
黑色中带着黄色斑点的水渍溅到他们身上和脸上，他们瞬间慌作一团。
“你找打啊！”
我甩完就躲进女厕所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
“臭哑巴，等我们就进去打死你，让你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静静祈祷能有女老师来厕所，能让我跟着她们一起走。
课间短暂的三分钟，今天变得格外短。我瑟缩在角落间嘴里默念妈妈救我……
一阵欢笑议论声中，两个女老师并肩走了进来。
我跟在她们身后走出厕所，一帮男孩聚在女厕所对面，看着我离开咬牙切齿，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
当晚叶玫来我家和陆宇航商量婚事：“宇航，我爸爸同意让你入赘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可以了。”
叶玫纤纤玉手转向我，她又想做什么？
“宇航，你最近全身心都放在我身上，你都不知道琪琪在学校里搞霸凌！我小侄子只是想认识她一下，她就拿沾了屎的拖把甩他身上！”
“那天晚上，我侄子骑车的时候就摔断了腿。你说她是不是扫把星，克死了她妈妈还克别人。万一以后伤害我们儿子怎么办？”
我哽咽着看向陆宇航，他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这好办，让她去适合她的地方，我会在聋哑人学校附近给她租房子的。”
叶玫甜腻腻地笑着催他：“老公我相信你哦。等她一走我就搬来和你一起住。别让我等太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校外摔断腿，这样蹩脚的理由都能让他把我赶出家门。
那晚叶玫离开后，我们父女一直没有交流，直到我准备睡觉，他走进我房间轻抚我的头顶，我下意识地躲开。
爸爸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随后慢慢放了下来。
“明天我会给你改姓，从今往后你就叫洛琪。”
我点点头，没再给他任何反应。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假装失语症，这样就不用和他虚与委蛇地讲话。
以后给妈妈报仇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了。
004
周六那天，陆宇航带着我的行李，牵起我的手，将我一个人赶到一个新家。
妈妈，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是你的家，你和外公外婆的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家，也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原本是我们准备搬家的新房子，一套位于市中心的两百平米大洋房，一进家门还能看到两个中年女性，餐桌上还摆好了我爱吃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