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顾宸殿下送我的镯子!找!快给我找!”
我痴痴地抬起头,是小怜。
可如今,我已不想再去争辩什么,任由她得意的翻遍我殿内物品,然后淡淡一笑:“小怜,我是公主难道你不怕吗?”
她笑得更加灿烂:“从前你不过是仗着两位殿下护着,才在这宫中得来体面。”
“现在两位殿下爱的是我,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怕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她只是一个乐妓,若是无人撑腰又怎敢对我如此?
不过仗着两位殿下爱她而已。
我看着小怜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开口:“禾韵,你说我身边人都告诉我看见殿下们送我的镯子掉在你这了,如今小怜找不到了,该怎么办?”
我死死地盯着她,咬着牙从嘴里吐出几句话:“我贵为公主,这满殿你都搜遍了!还要怎样?”
小怜轻蔑地笑了笑,用手勾了勾我的脸。
“可是公主,您的身还没搜啊。”
“你敢!你就不怕顾宸和顾宴平吗!”
小怜不屑地瞥了瞥我,“两位殿下还在为我做着纸鸢呢?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我看着一个个太监站在我的面前,他们如野狗般猩红着双眼。
可任由我怎么反抗,我的衣服还是一件件地被撕扯殆尽。
我闭上双眼,泪水顺着我眼角滑落。
我任由他们把我当作一块烂肉一般,肆意摆弄着我的躯体。
太监的手不大却能掐碎我整颗心脏。
某一刻我在想,只是一个答案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蜷着身子缩成一团,直到我声音哭到沙哑,小怜才笑着出声。
“这些都是无根之人,我想禾韵公主定然不会计较今日冒犯。”
“小怜还和殿下们忙着放纸鸢,便不做打扰了。”
我不甘的笑了笑,我的两位兄长清楚我无欲无求。
所以如今为了小怜,连我最后一层体面都要将它碾碎,来证明他们已经不爱我了。
我的一张脸苍白到发寒,呆呆地愣了很久,神情恍惚时好像看见天上放起了纸鸢。
那纸鸢不大不小,我却一眼能看出那是他们和小怜共剪的鸳鸯纸鸢。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地,我在想,或许从我进这深宫后,就好像从未活过。
而唯一能撑着我活下去的,只是一个答案。
我低头看了看满身伤痕混合着太监的体液,泪水又一次滑落。
顾宸,顾宴平两个随我一起长大的男人,同时爱上了我。
他们那样亲密无间,甚至连皇位都不争不抢可以相让,却为了争夺我大打出手。
他们答应过我,在我生辰那日会告诉我答案,会有一人放弃我。
可如今,就算我得到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苦涩扯了扯嘴角换上最美的锦袍,我还记得这件袍子是顾宸和顾宴平在我生辰时送我的礼物。
那时,我殿中的婢子都嘲弄我是养在金丝笼里的麻雀,虽为公主,却和婢女一般低贱,连衣服都与宫女所穿无异。
顾宸一声令下,让人割了全部婢女的舌头,发去浣衣局。
而顾宴平又亲寻南海珍珠,用金丝给我绣下了这件华袍。
从此,给我在宫中得来了一丝体面。
可如今,我再换上华袍,却只为掩盖住太监对我折磨的满身伤痕。
我生出遍体寒意,一步一颤死死咬牙,走到皇殿门前。
我对着皇上叩拜:“陛下,禾韵有错。”
皇上冷傲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大殿。
“禾韵!你还要逼朕?”
“明日你不嫁也得嫁!”
我重重叩头,血顺着额角滑下。
“陛下,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