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淑妃宫中当差时,她又发了一大通脾气。
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直往我的身上砸,活像一个泼妇。
只因云棠公主入宫后,裴浔再也没有到过其他妃子的宫中。
而我,又恰好与云棠一样,是盛国的女子,大渊的亡国婢。
「云棠那个贱人!本宫倒真是小瞧她了,她一个亡国贱婢,不自戕殉国,还整天勾着陛下,真以为本宫收拾不了她吗?」
今日淑妃的生辰,裴浔不仅没有露面,甚至连赏赐都没有,也难怪淑妃如此破口大骂。
但周遭的宫女都静若鹌鹑,不敢出声附和。
因为云棠是裴浔椒房专宠的女人,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
裴浔更是为了她,拔了不知道多少议论宫女的舌头,砍了多少大臣的头。
我也低着头不说话,只卑微地跪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淑妃却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意思,一腔怒气更是无处发泄。
便命令宫女固定住我的身子,抬起我的头。
「盛国女人,果然都是狐媚子。」
她让人掌我的嘴,打肿了我的脸却还不罢休。
「贱婢,还不快谢过本宫的赏赐,还是说你对本宫心有怨气?」
我垂下了头,语气谦卑:「奴婢不敢,娘娘,息怒,您千金之躯,可别因为奴婢气坏了身子。」
淑妃大笑出声:「果然盛国人,就是天生的奴才,只是本宫,对你的回答,还是不满意。」
「听说你们盛国女人最在意贞洁,」她眼底藏着深深的恶意,「来人,把她的衣服扒了,让她跪到宫门口去。」
我的心猛地一颤,可淑妃的宫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爱妃。」
是裴浔的声音,可他今日不应该在云棠公主那里吗?又怎么会来淑妃这?
淑妃虽大喜过望,却还是忍不住酸道:「陛下的一颗心,不早就给云贵妃了吗?哪里还会记得臣妾?」
裴浔一把搂住淑妃,美人落泪,他自然是心疼的。
「胡说,云氏不过是朕的一时新鲜,她目无君上,朕已经赐死,又怎么能比得上爱妃在朕心中的位置?」
我顿了一下。
好在两人调情,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异样,淑妃更是激动地给裴浔献上一吻。
「臣妾就知道,陛下是英明的君主,才不会被云氏所惑。」
裴浔也起了情欲,一把抱起淑妃,准备向室内走去。
这时,他才看见了跪在一旁的我,以及满地的茶盏碎片。
他皱了皱眉,「可是这宫女伺候得不尽心,惹爱妃生气了?不如拖下去杖毙吧。」
淑妃却娇嗔道:「臣妾为何如此气愤,陛下,还不清楚吗?」
裴浔听着美人的拈酸吃醋,大笑:「好,是朕的错。」
但他同时也没忘了给我的惩罚,冰天雪地中,裴浔却罚我在殿外跪一个时辰。
我就这么静静地跪着,听着屋内的嬉笑声。
想起了我和云棠。
云棠笑着向我走来,心疼地把汤婆子递在我手里。
「阿棣,怎么不进暖阁等,这里太冷了,我盼了你那么久,你可算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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