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萧济时这几日光明正大的宿在了我的屋内。
他因公务缠身，早早便起床走了。
佣人叫我下楼吃早饭，说少帅夫人在等我。
我将自己收拾干净。
赶紧跑下了楼，内心有些隐隐的紧张。
从我成为萧济时的姨太太之后，姐姐还不曾对我说过些什么，一如往常的早出晚归，应酬和聚会十分之多。
姐姐端坐在皮质的意大利进口沙发上，品着茶，姿态大方，高贵得体。
她脸上带着笑：玄歌，过来。
她示意我坐在她身旁，我小心翼翼。
我以为她要同我说我做萧济时姨太太的事，
结果她开口：今天家里要来一位客人，你陪我见见。
我正纳闷她让我见什么人，佣人便通传，客人到了。
来人文质彬彬，西装革履。
我瞳孔皱缩，血色从脸上退去，泛起了白。
那是之前我做皮肉生意时的一位常客，他说自己是一个教书先生。
萧济时走后，他还去歌舞厅找过我。
当时，他在歌厅缤纷的灯光里，坐在不显眼的角落处冲台上的我招手。
我悠悠的走过去，冲他明艳一笑。
我说：先生，我不再卖身了，我可以陪你唱歌，喝酒，不要你的钱。
你能不能教我识字。
他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年龄也不大，是少见的十分尊重我意愿的男人。
他说：你能这样我很开心。我可以教你，你想学什么字？
萧济时。
还有阿玄。
回忆恍惚，姐姐已经热情地招待他落座，然后给他介绍：
司长，这是我的孪生妹妹，沈玄歌。
玄歌，这是咱们教务司司长，康从南，康司长，快打招呼。
我僵硬地握了握康司长温热的手。
姐姐很直接：玄歌，康司长说之前教过你识字，夸奖你学的很好呢。
唱歌也很好听。
也很会体贴人。
我对姐姐怒目，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在说我以前做娼妓的事情。
姐姐不以为意，继续道：康司长对你念念不忘，一直在寻你呢。
后来看见了登报消息，以为你摇身一变成少帅夫人了，你看看这多大的误会呀！
前两日我在晚宴上碰到了康司长，才同他说起你是我的孪生妹妹，还没嫁人呢。所以康司长赶紧忙完手头的公务，就过来寻你了。
我打断了她令人寒心的热情，对康从南说：康先生，我现在是少帅的姨太太了。
很感谢您之前对我的教导，我愿意给您一笔钱，当作之前的感谢费。
康从南急忙摆手：沈小姐，不需要这样。
我只是过来想要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既然你现在已有所属，我也为你高兴。
然后他以公务缠身为由，急急地走了。
姐姐眼看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十分恼怒，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将这巴掌还给了她，冲她嘶吼：为什么！你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萧济时明明是我的丈夫，现在我都屈身做姨太太了，你做你的少帅夫人，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你明明说，分给你一点点的爱就好了，可是你现在却想将萧济时据为己有！
她对着我冷笑：你，目光短浅！愚钝！蠢货！
你只要和萧济时有一点点的瓜葛，他的前程就会被你毁于一旦。
所以，你也就做不成少帅夫人了，是吗？
我反问她，将从前她对我的讥诮不屑的眼神，如数还给了她。
被戳中了要害，她对我的眼神，由愤怒，转为了憎恨。
她和之前乱世之中做娼妓的我们如出一辙，做梦都想捡个便宜的官太太当当。
一旦享受了，便开始想方设法，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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