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疯了
牛小田这小子,能赚钱,更能招灾啊!
“牛小田,本爷说到做到,今天必须请你吃屎,喝尿,哈哈,有几坨还是热乎的呢!”
张勇彪步步逼近,嘴里一阵狂笑。
“咋办啊?”
王木栓带着哭腔。
“怕个毛,他们就是装逼,纸老虎,不经打。”
牛小田故作轻松,暗自思忖,一个打五个,应该也有胜算。
“哥几个,收拾完这个小兔崽子,把这头牛也杀了,牛肉回去下酒。”
张勇彪胜券在握,十分嚣张。
后面四人都咧嘴笑了,仿佛觉得,面前的不是一头老牛,而是美味的牛肉。
王木栓惊慌失措抱住了牛腚,张勇彪嘴里的下酒肴,可是老百姓家里的重要资产哪!
不过,张勇彪的话,却提醒了牛小田!
“栓子叔,抓紧了缰绳。”
牛小田低声吩咐一句,突然夺过鞭子,直接捅在牛腚上,而且,还是那处最凹陷的禁地。
哞!
老牤牛一声惨痛的大叫,顿时陷入了疯狂,高高昂起头,撒开蹄子,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疯牛过街,势不可挡!
张勇彪脸色陡变,急忙朝着左侧闪避,双腿错位,居然被自己绊倒,轰然倒地,直挺挺像是一截倒木。
其余人也都吓出了尿,疯狂躲闪,惊呼不已。
这要是被牛车撞到,非死即残,要是被牛头挑了,更是要肠穿肚烂,更加凄惨。
咣当!
摇摆的牛车蹭到了铁桶,里面的屎尿被扣了出来,恰好洒了张勇彪一身。
哈哈,自己吃吧!
拼命抱住王木栓的牛小田,发出一阵狂笑,随着狂奔的牛车,就这样消失在长长的乡路上。
王木栓死死拉着缰绳,牛小田则抱着他,卧槽啊,这一身汗味,熏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太折磨人了。
此时,王木栓吓得魂都飞了,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冷汗,心中早把牛小田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个臭小子,胆子太大了,简直比疯牛还疯!
老牤子一口气奔出了五里地,终于慢了下来,牛小田放开王木栓,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惊无险!
王木栓抓过车上的麻袋擦了擦脸,颤抖着嘴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递过去一支烟给王木栓,给他点上压惊,牛小田也点上一支,吐着烟圈,悠哉地看着路边的风景。
“小田,你差点害死俺。”
半晌,王木栓才憋出一句埋怨。
“别忘了,我会看相,你死不了,能活到八十岁呢!”
牛小田不以为然道。
“唉,俺跟张勇彪无冤无仇的,今天就算得罪了他,以后肯定要找茬的。”
这是王木栓更担心的,在兴旺村提起昔日的张勇彪,哪个不害怕,打又打不过,又没处去讲理,只能吃哑巴亏。
“要我说,张勇彪就是惯的臭毛病。”
牛小田鼻子里哼出一股烟,“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还怕不要命的呢。”
“是这个理不假,但胳膊扭不过大腿,都是有家有业的,谁敢跟那个野牤子硬来。”
王木栓道。
“栓子叔,把心放肚子里,他恼恨的是我,不会找你茬的。”
牛小田安慰。
“可是,是俺的牛洒了那铁桶!”
精彩镜头是值得无限回味的,牛小田差点没笑出来,忍住笑认真道:“要是他敢胡来,就给我信儿,不怕啊!”
事已至此,王木栓也只能认栽了。
更何况,牛小田也不好惹,昨天他可是亲眼所见,牛小田把张勇彪打成了一摊泥,也很凶残。
没人追来!
通过泥鳅河的石桥时,倒是遇到了一些村民,刚刚把轿车从河里弄上来。
基本上,失去了维修的价值,运回村部的大院里,倒是可以当成一个特色景观。
牛小田和王木栓见义勇为,下河救人,已经传开了!
牛小田神算,未卜先知,村民们都无比佩服。
王木栓也得到了群赞,平时老实巴交,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还能下河捞人,勇气可嘉!
人是有社会性的,感受到百姓们真诚的赞许,一时间,倒也冲淡了路上的不快。
老牛跑累了,拖着牛车走得很慢,回到兴旺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村里没什么人,阳光明媚,微风徐徐,百年的大槐树下,闵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小马扎上织毛衣。
牛小田跳下牛车,来到闵奶奶的面前,坐在腰鼓形状的石墩上。
看见牛小田,闵奶奶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将手里的毛衣,在他身上比量了一下,摇头道:“唉,又织小了,总觉得小田还没长大。”
“闵奶奶,您老就不用惦记我了,十八岁的小伙子,成了。”
牛小田傲气地将胸脯拍得山响。
“呵呵,是成了,该找媳妇了。
要俺说,咱村啊,也就老阚家的丫头,瞅着还合适,腰宽腚大好生养。”
闵奶奶慈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牛小田。
牛小田猛摇头,老阚家丫头脑子有病,到现在还不会两位的乘除法,不行,绝对不行,倒贴钱都不能要。
“小田啊,你爹妈快回来了吧?”
闵奶奶问。
“还得过段时间,等攒够了给我娶媳妇的钱,他们就回来了。”
“他们都是好人啊!”
“闵奶奶,梳子带了吗?”
“带着呢!”
从闵奶奶手里接过羊角梳子,牛小田绕到老人家身后,轻轻地替她梳着花白的头发,一老一少,温情相依,形成了兴旺村一道独特的风景。
闵奶奶七十六岁,是村里的五保户,她是对牛小田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这些年,老人家总是从自己微薄的收入中节省,时常给牛小田送去些蔬菜豆腐和鸡蛋,从小到大,给他织了十几件毛衣。
这份恩情,牛小田不会忘记,平时再懒,也会给老人家劈柴,或者送来些好吃的。
闵奶奶老了,打去年开始,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总念叨牛小田的爹妈快回来了,潜意识里,也是放不下这个孤苦的孩子。
牛小田的父母是病死的,就埋在东山上,留下的财产只有那间土屋,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
到现在,牛小田都要记不住他们的样子了。
给闵奶奶梳完头,又悄悄在她的衣兜里,放了二百块钱。
牛小田这才缓步回到了家里,就在院子里冲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爽的旧衣服。
微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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