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MPA，又称电子探针显微分析仪，是一种材料学上经常用到的仪器，专门用来分析金属、陶瓷等材料的特性。
不到几分钟功夫。
两个小年轻拿着一份报告快速跑了过来，交给了田教授。
“嗯？42%w，51%Ti，7%C！抗拉强度1802Mpa！屈服强度1600 MPa。延伸率20%！断裂韧性60 MPa·m^(1/2)。密度为17 g/cm³！”
念到最后，田教授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语气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
“这块钨钛合金的总和性能，怎么能比我们实验室的钨钛合金样品还要高40%！”
此话一出。
许院士等科研大佬顿时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骇。
他们虽然不是材料领域的专家，但多少也明白超出实验室样品40%是什么概念。
一般来讲，任何一种材料在实验室的性能，绝对要大于在工业生产线上。
这是因为实验室的研制要求标准和成本，要比工业生产更高。
现在，同样都是钨钛合金。
工业生产线的材料性能，居然超过了实验室的样品！
这简直离谱到家了。
田教授指着生产线，急切的看着陆杋：
“陆总，您采用了什么工艺来制作钨钛合金，为何性能这么好？能不能指导指导田某。”
他很干脆直接，不耻下问。
其他材料学的大能都被田教授的态度惊呆了。
这位可是龙国耐热高压材料方面的资深教授，在nature发表的论文引用次数超过上百次。
有六篇高被引论文！
他虽然不是龙国材料学之父，但却是下一代材料学的掌门人之一，最有希望评选为院士的潜力大佬。
这么一个整日里受到万人尊重敬仰的大学者，想必是内心极为骄傲的人，现在居然直接不掩饰自己的“孤陋寡闻”。
他们试问，换做自己，恐怕不会落下这个脸和身份，去向一个“无名小辈”去请教。
“您是大教授，我只是个小企业家，哪里谈的上指导！”
陆杋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没到指导大教授的程度，
“只能说是互相交流学习，弥补双方的缺点。”
听到这话，田教授神色一愣，然后不禁心悦诚服。
认为这位年纪轻轻的企业家，才是真正的学者风范，不骄不傲。
他心中多少有点好受了，琢磨自己就算在某一方面比不过人家，
但至少在某些领域，他还是认为有发言权，也许能给这位学者型的企业家一点启发和经验教训。
于是，两人开始了“互相学习交流”。
“田教授，不瞒您说，我公司现在用的是：3D打印增材钛合金合成制造工艺。”
“3D？这个工艺据我所知非常之难，陆总是走的什么方向？HDH？EIGA？ PREP？ PA?”
“我走的是PA，这种工艺虽然勉勉强强，但至少比前三种更好用，避免雾化喷嘴混入熔融金属液流，形成杂质，因此合金杂质更少，纯度更高。”
“PA——等离子物化法3D打印增材工艺！！”田教授一脸震惊。
他心说，我们还在用最低级的hdh（氢化脱氢法），你就已经用了最顶级的pa法，你让我怎么和你互相交流学习？
其他材料学的大佬也都被吓住了！
“传说中钛合金制造最顶级的工艺，只有加加大国的APC公司垄断。”一位材料学教授倒吸一口冷气。
“PA，被誉为今后主流的钛合金制造工艺。这种工艺所生产的钛合金，具有高延展性，高耐热耐压耐形变的特性。是世界各国空军、海军、陆军装备研究所最眼红的工艺。”有材料学博士语气颤抖道。
“据说鹰酱的B2、F22都采用了这种工艺所生产的钛合金！我们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这种顶级钛合金工艺的全过程！”一位跟随导师的材料学研究生惊愕的嘀咕道。
“难怪这里的钨钛合金的材料性能这么好！”田教授回过神，语气露出一丝苦涩。
这还交流个屁啊。
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
他的自信心受到了重创，有一种“我真的老了吗”的颓废之念。
接下来。
基本上是陆杋的一人秀。
院士、教授们根本插不上话，不仅插不上话，而且还要像个小学生一样，拿着小本本快速记录陆杋交流的“技术心得”，深怕漏记了什么。
片刻。
面对各位大佬们提出关于“钨钛合金制造钛金属提纯零推力分离”，“气体发生器”等技术问题，
陆杋一一给予了回答。
最后，他忍不住腼腆的问道：
“田教授、方教授、孙教授、许院士，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有些工艺和技术还存在漏洞，只是一直想不到方法去解决。
“您们都是各领域的顶级专家，能不能给学生指点一下迷津。”
此话一出。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各位科研大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完美顶级的工艺和技术，这个年轻的企业家居然还能看到漏洞和不足？
太可怕了。
要知道，在他们眼里，无论是PA合金制造工艺，还是气体发生器、钛金属提纯等，这已经算是当前最完美最顶级的工艺技术了。
各位科研大佬们都很无奈。
说好的互相交流学习。
现在，这还怎么互相交流学习？
至于提意见？提个屁啊，他们现在都快学废了。
“呃，关于你这个问题，别说是我们了，哪怕是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也不可能给你半点指导经验。”
许院士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无奈：
“所以，我只能送你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着你走！”
老者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很清楚明白坦诚相待了。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陆杋，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菜鸟，只能跟着你的步伐前进，你就别问我们了。
陆杋听到这话，眉头一挑，然后恍然大悟：
“您是说要给我指出一个方向，让我放心大胆摸过去，然后，由您们来帮我查漏补缺？”
许院士嘴角一抽，以您的水平，我们怎么敢给您指出方向，又怎么能给您查漏补缺啊？
老者只能随口糊弄了一句：
“我看冷热共架这个方向不错，可以试试。”
陆杋眼前一亮，一拍大腿：
“不愧是许老啊，这个方向太大胆了，太前卫了。
“谢了，有您这句话，我现在是茅塞洞开，眼前一片光明。”
“你们先等我一点时间。”
话毕，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陆杋便拿出一个对讲机喊道：
“001车间小组准备4组排烟道部件，002车间小组准备4组加厚型耐高压充气筒！”
“006车间小组准备高耐热耐腐蚀气垫！”
“......”！
海将军、许院士、田教授等人见状，都纷纷感到疑惑。
三小时后。
一个崭新的气垫捕鱼船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杋兴高采烈的介绍道：
“这是一款采用冷热共架通用充气技术的新款气垫捕鱼船。”
“在原先只能抽取空气的冷充气基础上，这次则增加了发动机废气、汽轮机高温蒸汽的热充气装置。”
“能实现冷热快速充气！哪怕是进入外太空，也可以用尾气进行充气。”
说到这，陆杋目光“激动”充满“感谢”的看向了许院士：
“多谢许老的意见，才让我得以窥见正确的方向，这都是许老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点的小努力而已。”
“对了，大叔，要不要来一款？我保证，这款气垫捕鱼船的性能要比原来的更强。”
“直播间的家人们，有没有需要的，请立刻领取1毛钱优惠卷，下单就送将军联名亲笔签名哦。”
一边说，陆杋还一边演示。
炙热的尾气和高温蒸汽居然都被快速填充到了气囊内，短短不到0.01秒的功夫，气垫船就充满了气。
陆杋还表示，这款冷热共架通用技术，可以让您在夏天的时候开冷气避暑，冬天打鱼的时候开热气避寒。
“什么，这就研究出来了？”
许院士等人目瞪口呆。
连忙围了上去进行研究。
这一研究。
众科研大佬都炸开了锅：
“真的是冷热共架技术！我们一直梦寐以求的技术！
“如果以后要装备YJ21反舰导弹，那么，052d的垂发系统就必须用冷热共架通用技术！如此才能让YJ21这种舰载弹道导弹从发射井内喷出。
“是啊，不过，想要发射出这么强悍的导弹，排烟道的材料必须抗超高温、超高压。并且性能稳定，不影响发射。”
“还有呢，别忘了，还要解决排烟道的设计的诸多问题，比如：如何避免干扰发射，以及最大程度收集燃料废气等！”
“想不到，他只用了短短半天功夫，就解决了冷热共架技术的所有难关。简直就是天才啊！”
许院士差点激动的跳了起来，但仍旧无法掩饰苍老面孔上的兴奋和懵逼。
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方向啊，这孩子居然眨眼就解决了。
“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许院士自信心又遭到了打击。
其他教授专家听到这话，露出感同身受的苦笑。
是在这个年轻人太逆天了。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冷凌霜望着陆杋，美目闪过一丝痴迷。
海司令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儒雅随和淡定的他，此刻竟然不顾形象的握住了陆杋的手，一脸激动道：
“买，一定会买！陆杋老弟，你真是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我代表龙国海军感谢你！”
直播间的上万水友也都炸开了锅：
“牛逼！”
“好家伙！”
“就因为一句话，顿悟了冷热共架通用技术，你这悟性是满级人类吧？”
“.......”！
陆杋：“.........”！
随着时间流逝。
眼看夜幕降临，工人们都下班了，但车间里却已经人头攒动。
今天给许院士、田教授等人的震撼太大了。
他们决定要在这里住几天，一方面消化MK41的技术，一方面消化冷热共架通用技术。
许院士相信，只要将这两种技术都运用在052d项目上。
到时候，052d的舰载垂发单元将会达到98枚，足以比肩鹰酱的阿利伯克级神盾舰。
而且，拥有冷热共架通用技术的052d，将会比伯克级神盾舰多一项优势。
那就是舰载垂发弹道导弹的技术。
这将使得052d拥有斩杀航母的能力。
当然了，前提是YJ21项目组能尽快将YJ21研发出来。
不过，许院士听说，这个项目似乎遇到了难度，在弹体材料、弹体发动机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卡脖子”。
“许老，看您这架势，是打算住在这里喽？我怎么听说您之前说过：打死也不去巨匠？”
国防科工委的一位领导笑眯眯的看着正在埋头研究的许院士。
许院士老脸一红，但还是选择性失忆的反问道：
“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可不要造谣！”
领导无语，这可不是你铁骨铮铮许院士说出来的话啊。
不过，虽然无语，但领导心里还是很欣慰。
多少年以来被卡脖子的技术，终于能见到本体了，还真是要感谢这家巨匠公司。
另一边。
巨匠公司的四层苏式小办公楼内，传来陆杋和海将军的声音：
“什么？一套98单元MK41售价1200万龙币？”
“怎么？老海，你觉得贵了？要是觉得贵了的话........！”
“不，我是觉得太便宜，对不起你们这些年的辛苦研究。要不三千六百万一套吧。”
“呃？？？？”
陆杋手里的大瓷缸茶杯刚拿起来，就立马又放了下去。
他瞪着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海将军。
见过砍价的，没见过反向砍价的。
“大叔，您需要多少套？要不要再买点气垫捕鱼船？”陆杋一脸热情的问道。
海将军想了想，咨询了一下国防科工委几位副局长的意见后，便说道：
“6套98单元MK41！外加30艘新型气垫捕鱼船！年底交付，你看怎么样？”
陆杋心算了一下，订单总额3.5个亿，利润0.5个亿。几乎相当于原来一百艘气垫捕鱼船的价格了。
看来海将军没有食言。
但他还是一脸遗憾，
“怎么才买这些？您是在嫌弃我们的生产能力？要不多买点吧？”
海将军讶然，然后便摇了摇头：
“陆老弟，不是我们小看你的生产能力，而是目前只能买这么多。
“如果项目进展顺利，6套肯定不够！还会考虑继续购进！”
这么一说，陆杋放心了，眼里闪烁着兴奋和自豪。
3.5亿的大单子，是他头一次独立完成！
“对了，陆老弟，你要注意一下，今后贵公司所生产的气垫捕鱼船高压充气装置，算是国家军事战略物资。”
“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卖给鹰酱、约翰牛、戴胜鸟等国。毕竟，我个人还是很尊重鹰酱对我国出台的MK41禁运条例。”
“既然国际上不允许售卖MK41，那么，我方应当予以尊重才是！”
临走前海将军又郑重其事交代了一句。
陆杋假装一脸懵逼：
“这么多年辛苦研发的气垫捕鱼船，居然就成国家军事战略物资了！！！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资格吗？”
海将军顿了顿足，笑着安慰道：
“这不是在做梦！如果你们没资格，那龙国兵器集团、龙国航天科技集团就也没有资格了！”
片刻。
望着海将军等人离开的背影，陆杋英俊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沉思，
“想不到老爸以前让我研究的东西，居然是给鹰酱造MK41。他不会是因为这个而被车撞死？”
想到这，陆杋望向某处，那里是陆爸的灵堂所在，
“老陆，安息吧。由我接替你成为巨匠公司第二代掌门人，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尘封的生产线一定能全部复活！”
“我说过，有我在，巨匠就不会倒！！”
哦，对了，居然忘记抖音。
陆杋连忙点开抖音商家后台。
也许是这次动静太大了，连将军、院士都出现了。
抖音商家后台的销量居然爆了！
订单数：53！
订单总金额：0.57亿!
看到这两个数字，陆杋感觉自己像是见到了一个绝色的美女一样，不禁心情舒畅，心旷神怡。
“这次，不仅曝光了一下热度，而且还给了这么大的订单！兔子的海军简直我厂的福星啊！”
“总计卖出4.07亿！”
“只差一个亿，就能弥补五亿的亏损，让1号车间扭亏为盈！”
想到这，陆杋立刻吩咐车间主任老孙，让他务必尽快完成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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