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看着面孔有些狰狞地李齐兆。
实在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在大学勤勤恳恳追了我四年，即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李齐兆被我看得眼神有些躲闪。
婆婆又趁机推了我一把。
看着我踉跄的身体，她面露鄙夷。
「你那么恶毒地看着我儿子干什么？别给脸不要脸，你爸妈都死了，你还能作出什么花儿来，孩子都生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呢？」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杀人诛心。
原来，他们之所以对我态度大转变，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没父母了。
我最温暖最坚实的靠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婆家人看到的不是我的无助，而是我的弱小。
他们对我没有怜悯和心疼，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变得更好欺负了。
很难想象，今后我这个家里，要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的心口很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打转。
原来，人难过的时候真的连呼吸都是痛的啊。
见我这副模样，小姑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呦，怎么不顶嘴了，看来妈说得对，你这人就是欠打。」
全程，李齐兆就这么听着，没说一句话。
我依旧没出声。
因为我已经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样离这个婚了。
耳鸣一时半会没有褪去，我断断续续听着他们对我的辱骂，首先想到的是报警。
可报警之后呢？
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被虐待的情况下，大概率还是会被劝和。
突然，我想起小时候跟同学打架，外婆教过我的话。
「清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要是两样都行不通，你就装死躲一躲，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我身子一软，倒在了李齐兆怀里。
李齐兆慌了，拍着我的脸喊着我的名字，又晃肩又掐人中。
婆婆又絮叨开了，「干什么这是？纸糊的吗，一下都碰不得？儿子你别怕，她肯定是装的。我年轻时候跟你奶奶打架，这招我常用，儿子你可别被她骗了。」
李齐兆这次终于长嘴了。
「妈，装什么装啊？清妍才生完孩子一周，她受得了这个刺激吗？您能不能别说了？」
婆婆终于闭了嘴，李齐兆抱起我，将我放到脏兮兮的床上。
闻着刺鼻的味道，我强忍着没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缓缓张开眼。
困惑地看着他问，「李齐兆，我们不是去医院生宝宝了吗，怎么回家了？」
我又问婆婆，「妈，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说完这句话，我才吐出来。
李齐兆懵了，悄声跟他妈嘀咕，「不会是打出脑震荡了吧，怎么还失忆了呢？」
婆婆也有些拿不准，「我那一巴掌又不重……」
我把早饭全吐干净了，才算舒服了些。
这时，女儿哭了。
李齐兆抱起孩子，跟我好一顿解释。
「清妍，你早就生了，生了个女儿，爸妈和李雅欣为了照顾你，特意从乡下赶过来的，你都忘了吗？」
我皱眉，「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齐兆摸摸鼻子，「你刚才突然晕倒了，醒来好像就把这些事儿给忘了。」
我没再纠结，只是转头冲婆婆笑了笑，「妈，谢谢你能来照顾我。」
婆婆和小姑子面面相觑，讪讪笑着，应了几声，转头就回次卧去了。
我指挥着李齐兆换了床单被罩和枕套，推说自己头晕，开始搂着女儿补觉。
等我一觉醒来打开微信，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婆婆踢出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谋划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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