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竟然是封无尘。顾霜余鼻头一酸，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王爷，请救救我妹妹。”
她呜咽道。
封无尘抱着三妹妹的手猛地一紧，这语气……很熟悉。
玉娘在榻上时低泣时就是这样，又抗拒又委屈最后又认输。
“王爷，这儿还有一个小姑娘。”
侍卫把二妹妹抱出来，低声说道：“她腿断了。”
顾霜余方才只顾着看三妹妹，听到这话，扭头就看向了二妹妹。
她右腿已经断了，能看到森森白骨。
“小福，小福……”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二妹妹，眼泪流得更凶了。
“回府。”
封无尘皱眉，把三妹妹给了侍卫，一手环起顾霜余的腰，把她放到了马背上。
这腰也熟悉，细软如柳。
封无尘的呼吸顿时紧了紧，利落地上了马，胳膊紧紧地环上她的腰，一个用力，把她拽入了怀中。
很好，后颈处的香气也对！
真是让他意外，原来周玉娘是真的，顾霜余才是冒名顶替的那个。
一路疾驰，又回到了别院。
祁容临给两个小姑娘看完伤，上了药，仔细叮嘱了顾霜余一番，关好门去见封无尘。
原本今天封无尘是让他去找顾霜余的，但中途又反悔了，他要亲自跑一趟。
结果进了院子，一眼就发现了三姐妹被掳走的痕迹，寻着踪迹追出来，不想还真让他们撞上了伤痕累累的三姐妹。
“小的那个伤势很重，若能撑过这两天就好，若是不能……那就算神鬼来了，也无力回天。”
祁容临低声说道。
封无尘负手站在窗口，听他说完，扭头看向了祁容临。
“顾霜余脸上是怎么回事？”
抱她下马时，他摸了她的脸，皮肤很粗糙，不像之前那般柔滑。
“患了疹子，一副药就能去除。”
祁容临说道。
封无尘眸色沉了沉，视线回到了窗外。
对面就是顾霜余住的厢房，她纤细的身影正好出现在窗前，捧起茶碗转身往榻前走。
秦归明的前未婚妻当了周玉娘的替身，做了他的通房。
三夜缠绵，把他勾得难以忘怀。
是无意为之，还是故意接近他？
顾霜余守了一整晚，清晨才趴在榻边迷糊睡去。
也没睡多久，又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了。
之前伺候她的婢女捧着水盆进来，规矩地给她行了个礼。
“姑娘，去洗洗吧，水给你备好了。
我来守着她们。”
顾霜余低眸看了看自己一身泥污血渍，轻轻点头：“谢谢。”
浴桶放在隔壁的厢房里，屏风上搭着给她的干净衣服，正是她之前住在这里时穿的。
她犹豫了一下，关好门窗，解了衣裙浸进水里。
水有点烫，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放松了一点点。
其实她只在这个小院里住了不到十日而已，但这几日是家里出事之后，过得最放松的几天。
除了封无尘会在榻上让她辛苦一点，其余人都还不错。
与世隔绝，外面的风雨都浇不到她身上来。
树大好乘凉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惜封无尘不是她的大树，她是这世间无依无靠的浮萍，还有两片小浮萍依靠着她。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顾霜余惶然抬头看去，封无尘披了一身晨曦之光，冷傲地站在门前。
“王爷，我在沐浴。”
她慌了，赶紧提醒他。
但封无尘却直接走了进来。
“顾姑娘还知道害羞，爬上本王的榻时，怎么不知羞。”
封无尘停在浴桶前，冷冷垂眸。
她的模样被清冷的白光笼着，紧紧缩着，像只惶恐的小兽。
顾霜余的脸飞快胀红。
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也难怪，封无尘一直聪睿，不然他爬不上这个位置。
“谁指使你的？”
封无尘问道。
“没人，我只是要钱。”
她小声道。
“多少。”
封无尘嘴角抿了抿。
“一百两。”
顾霜余声音更轻了。
“便宜。”
封无尘冷嗤。
顾霜余躲在水里的双手立刻握成了拳，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底下。
“既然换都换了，你以后就留在院中伺候。”
封无尘低声道。
“我和周家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你找周家去。”
顾霜余憋着气说道。
“她死了。”
封无尘的手指探进水里，撩起水珠往顾霜余的脸上浇：“你已经收了银子，所以你得继续。”
周玉娘死了？
“是你杀了她？”
顾霜余吓了一大跳，人又往水里缩了缩。
果然，得罪他会死。
“欺骗本王，不该死吗？”
封无尘反问。
顾霜余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这人是活阎王吧，怎么能说杀就杀？
“好自为之，没本王的话，不许踏出这个院子半步。
你的两个妹妹，祁容临会带回去医治。”
封无尘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要拿她们当人质？”
顾霜余急了，一下就从水里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松手。”
封无尘微侧了头，看向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封无尘每次掐住她的手腕时，都有种再大一点力气就会掐断的错觉。
其实她全身都软，封无尘很喜欢，所以把她带回来时，并不在意她是顶替周玉娘，更不在意她是罪臣之女。
唯一在意的是，她与秦归明之间的关系。
对视片刻，顾霜余松开手，眼眶渐渐泛红。
“九王爷，高抬贵手。
我没有要和秦归明交往的意思，我只想带着两个妹妹好好生活。
我已经很努力避开你们了，你放过我们吧。”
“好好留下吧。”
封无尘理了理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顾霜余双腿一软，跌回了浴桶，哗啦啦的，水声一阵乱响。
等她穿衣出来，两个妹妹已经被带走了。
房间里重新点了熏香，驱散了药和血的气味，婢女给她端来了早膳，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说吧。”
她干巴巴地挤出两个字。
“姑娘，你和周姑娘怎么换的呀？
后面来的那个玉娘，每天问我王爷喜欢什么，还把罐子里那五两银子拿走了。”
婢女见她不作声，犹豫了一会，说道：“姑娘叫什么？”
顾霜余沉默了一会，轻轻摇头。
罪臣之女，名字不能到处说。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榻上。
长指挑开她的衣扣，解开她的罗裙，没一会，她身上的衣裙就被除去了。
她挣扎着睁了睁眼睛，却没能睁开。
“不要。”
她推了推那只正去解她肚兜的手，呜咽了一声。
她不要再伺候他。
他每次都弄得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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