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夜，我们聊了过去和未来。
我几乎将我所有的期待和悲伤都讲给了他听。
谢衍的鼠标停在一段视频上。
是我初中参加元旦晚会的录像。
那首歌是唱给爸爸的，可惜，他并没有来。
宁思比我大，我上初中时，她已经上了高中。
那年初高中的元旦晚会是分着办的。
毫无疑问，我爸去看了宁思表演的节目。
我望着台下万千观众，哭着唱出那句“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谢衍几乎是同时出声，“宁小姐，可以准许我爱你吗？”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世上还会有人爱我吗？
谢衍自嘲的笑了一声，“对不起啊，我知道我是个变态，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宁小姐，你如果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一定也会讨厌我吧。”
后面几句，谢衍带了哭腔，他几乎拼尽力气才能说出讨厌这两个字。
但是谢衍，是谁告诉你，我讨厌你的？
我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谢衍，我很喜欢你啊。”
谢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
“我知道你病了，知道你去哪家医院看病，为了治好你，我去学了心理学，用一年的时间学完四年的课程，大二我就开始来医院实习了，可我一次都没有遇上你。”
他捂住脸，“我救过很多人，读得懂很多人的心，可我还是迟了一步。”
没有迟啊。
你让我知道，世上还有人爱我。
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朝他露出最好看的笑。
“谢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宁无，不，是宁心……”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同事推门进来。
“不休假了？”
谢衍收敛了情绪，随口道:“再不工作就饿死了。”
“你可是天才，隔壁百万年薪挖你，你都不走，谁缺钱也缺不了你的啊。”
谢衍一笑置之。
我想起谢衍家里满柜子的书籍。
突然觉得，谢衍他从不是天才，他只是为了我，努力努力再努力。
10
谢衍去了我的高中，见到了我的老师。
办公室里有很多新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的老师都因为各种理由辞职了。
唯一对我好的那位老师，她如今已经是主任了。
她在办公室里煮了茶，不等谢衍开口就拿出了我所有的成绩单。
谢衍一张张拍了下来。
老师唏嘘道：“如果她能参加高考，她现在早就是顶尖学府的学生了。”
谢衍嗯了一声，“宁小姐一直都很优秀。”
他站起身告辞。
老师忽然喊住他，“宁无，她到底怎么了？”
谢衍一笑，“她很好，老师不用担心。”
他从学校离开后，去了郊外的精神病院。
这里的医生认识他，早就知道他来见谁。
昏暗的房间里，宁思的跟班被绑在椅子上。
我认识她。
她是录视频的那个人。
宁思叫她，李萍。
谢衍扯住李萍的头发，将她整张脸压在镜面上。
镜子里的她面容枯槁，脸上还有道很长很长的疤痕。
她吓得大叫了一声。
谢衍松了手，坐在她面前，手里玩着一把小刀。
下一秒，他抵在李萍的脸上。
“视频还有备份吗？”
李萍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没了，她当时跟发了疯一样拿刀子捅了人，我们都吓死了，视频本来要删的，是我想威胁宁思拿一笔钱，趁着没人注意才存了下来。”
谢衍轻轻嗯了一声，转头把刀子捅进她的手掌。
“你表妹可比你怂多了，一威胁就把东西交出来了，要不是出了点意外，我早就把东西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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