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口空荡荡的

蓝烟自墓地回到张家的时候，傅尘之已经离开了。
杨广化一家也没了影子，大概是回家了。
灵堂已被拆除，前来吊唁的人也已陆续离开。
张景站在堂屋正中，望着摆在一块的父亲母亲哥哥的遗照，一动不动。
蓝烟走到他身侧，目光落在照片里张止的脸上，对张景说：“一系列的事都不是偶然，对方下一个目标会是你。”
今天杨广化说的话看似是在挑衅，实际上已经是有所暗示。
张景垂于身侧的手捏的吱吱作响，“我退出刑警队求的就是家人平安，既然对方要赶尽杀绝，那我也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哥哥的死，给了张景很大的打击。
尽管使命在身，可他没有张止那么宽的心，他只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平安健康的活着。
可是现在，他孑然一身，无所束缚。
现在张家就只剩下张景了，蓝烟有些担心他，“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先告诉我，或许我不能帮你多大的忙，但是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张景垂着眼帘，嗯了一声。
张景受过很严格的训练，情绪很稳定，蓝烟倒不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也就没有多言。
两人在堂屋站到天色全黑，才自家中离开。
乡村的夜晚是漆黑的墨色，月亮像一盏大灯挂在天边，漫天繁星下，冷风呼呼的吹着光秃秃的树枝。
积雪踩在脚底下，吱呀作响。
张景望着前方的黑夜，低声说，“傅尘之和林暖只是逢场作戏。”
蓝烟，“嗯。”
张景，“我哥并不希望看到你孤独的怀念他。”
“他和林暖逢场作戏，我跟他也是逢场作戏，彼此彼此吧。”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他，确切的说你心里不会有任何人，其实……只要他心里有你就够了。”
蓝烟踢着脚下的积雪，淡淡笑了笑，“他心里如果有我，就不会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看到他奄奄一息的跟别的女人一同出现在医院里。”
蓝烟的笑里藏着嘲讽，其实她想过就这么一辈子，跟他结婚生子，不管他是谁，她都会全心全意的对他好，她既然欺骗了他，理应用她的一辈子来还这情债。
可是他终究不需要她自作多情的怜悯，他的人生可以过的更好。
既然这样，她也不能强人所难，虽然她依旧担心他的心脏，但这世间本来就很多事不会如你所愿。
他既然选择了让她看见林暖，那就代表他已经选择了林暖，她又何必继续耽误他。
张景，“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心脏的事，不想要你的怜悯呢？”
蓝烟，“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和他才没有余地，我对他没有感情，又怎么能要求他对我专一呢？”
“我其实很感谢他，明知道一切，还陪我演了五年的戏。”
蓝烟想到那天傅尘之对她说的两清。
缓缓站定脚步，抬头望着如霜的冷月，心口空荡荡的。
……
第二天，蓝烟回医院上班。
院长第一时间把她叫到了会议室，将化验的单子递给蓝烟。
院长：“这些精神病患者的血液并没有查到任何异常。”
蓝烟拿过化验单，随便扫了一番，就放了下来，“意料之中，要是这么容易查出来，对方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院长：“那帮精神病患者除了李遇非，全都死了，心肺炸裂而亡。”
蓝烟眉心微微蹙起，“那就更说明这些人有问题，死了才好清场。”
院长愁眉苦脸的说，“但是法医解剖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因为是精神病患者又都死了，警方那边盘问监护人也盘问不出任何来，这个案子怕是就要这样了，可我们医院却还要担负巨额赔偿，哎……真是天降横祸。”
对方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蓝烟没有接话，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说，“我还有个手术，我先过去了。”
这个手术不大，两小时后，蓝烟从手术室出来。
洗完手，换了衣服之后，直接去了李遇非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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