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嘉材摆摆手：“行行行，都是你自己努力，跟我无关行了吧。”
看似我赢了。
实际大家心里都觉得沈嘉材给我开了小灶。
多可笑。
我夙兴夜寐换来的成果，被他轻飘飘地摘了功劳。
很多同学还围过去讨好他，让他也在考前给自己辅导一二。
刚才问我问题的女生满脸艳羡：“沈嘉材竟然是你弟，你也太幸福了吧。”
我一点也不幸福。
我身处地狱。
那天开始，我意识到不能跟他在一个屋檐下。
他一直在消耗我。
可我要是出来住宿，他一定会阻拦。
必须让他赶走我。
我在他游戏打的正嗨时关掉路由器。
在他洗澡洗到一半，关掉热水器。
把他心爱的球鞋剪坏，把他名牌裤子的裤裆剪开……
这期间，我挨了爸妈数次打。
最后沈嘉材忍无可忍，怒吼：“滚！”
妈妈也很厌恶我：“想不到你这么嫉妒你弟弟，心眼这么小，以后这个家你别住了。”
沈嘉材叫嚣：“也不准给她出学费，别给她一分钱！”
我眼含热泪。
太好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姑姑姑父也支持我搬出来，费用他们来出。
我早该搬出来的。
跟他在一起纠缠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
我有了全新的开始。
我更加努力。
我早上五点多起，晚上十二点睡。
我每天中午只睡二十分钟，我吃饭严格控制在十五分钟内。
这一次。
我孤注一掷。
整整一年，我没有逛过街，没有看过风景，没有一分钟的松懈。
期中，期末。
期中。
高二的三次大考。
我以五分，四分，四分的差距。
被沈嘉材死死压在脚下。
很快到了期末。
流感盛行，宿舍有人感冒了。
我学到凌晨两点，第二天起来头重脚轻。
我怕影响考试，感冒药也没吃。
就这样昏昏沉沉完成了考试。
两天后成绩出来。
我考了680，年级十五。
沈嘉材712，年级第一。
我将成绩单揉成一团，看着他接受众人的吹捧和羡慕。
他从人群中抬头，嘲笑我：“沈丽丽你没考好啊？看来没有我的考前辅导，你果然不行啊！”
我怒极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文具盒，狠狠朝他砸过去。
他避开了。
文具盒砸在地上散开，里面的笔撒得到处都是。
我蹲在地上捡笔。
发现其中我最喜欢的那根，拦腰断成两截。
这支笔很贵，是我考全县第一时，表哥买的礼物。
他说：“你以后用这笔答题，肯定次次都能考第一。”
对不起。
我考不到第一。
我真的，考不到第一啊。
眼泪大颗大颗往地上砸，沈嘉材厌恶的声线还往耳朵里挤。
“恼羞成怒了？就这点心理素质，难怪每次考不过我。”
“放弃吧，我们天才不是你们凡人努力就能追上的。”
“要正视我们之间的差距。”
……
尖锐的笔尖戳到我手指。
如果我现在跳起，用力，将这笔尖戳入他的喉管……
7、
他以后，就再也发不出嘲笑我的声音了吧。
我捏紧手里的笔，想要暴起。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团住我的手腕。
是李娇。
她朝我温柔地笑：“我来帮你捡。”
她三下五除二帮我收拾好文具盒，然后拉着我出了教室。
身后，沈嘉材的笑声还在继续：“沈丽丽，承认吧。我才是主角，你再厉害，也只是衬托我的配角而已。”
乌云滚滚，夏日的暴雨即将到来。
李娇拉着我一直跑到操场的香樟树下才停住。
她喘着粗气说：“沈丽丽，你对第一名太执着了，你快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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