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汽车驶进医院，裴衷找到停车位停下，轻车熟路的找到心理医生的诊室，敲门进去。
“裴先生来了，楚小姐今天的诊断结束了，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我刚才给她用了镇静剂睡过去了。”
裴衷听了，面色凝重，“我知道了。”
“裴先生，我希望你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先前楚小姐的病情已经有了大大的好转，可是这两天忽然急转直下，情况非常不好。说不定会转为重度抑郁，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嗯。”裴衷点点头。
思宜是知道了他结婚才受的刺激，病情加重。
他走到床边看着楚思宜苍白的脸，心中格外的内疚。
当初那样一个温柔活泼的姑娘，却因为他患上了心理疾病，性情大变几次自杀未遂，他一定不能辜负她。
裴衷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楚思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阿衷，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思宜，是我，我来看你了。”裴衷冲着她温柔一笑。
她扬起脸，面色温柔：“阿衷，明天你不上班，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
从警察局回来之后，言涵继续上班。
吴玲一直在关注着外面，见言涵自己回来。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中午之时，老太太打来电话，“阿涵怎么样？昨天的慈善晚宴去了吗？感觉如何？”
听老太太这语气，她俨然不知道楚思宜也去了慈善晚宴。
言涵笑了笑说，“挺好的，里面的甜点很好吃。”
老太太呵呵笑了起来：“就知道吃甜点了，就没让阿衷给你拍件首饰什么的？”
“阿衷给我拍了个镯子，很好看。”
“好好好。有时间带回来让奶奶看看，是什么样的镯子。”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心底暗想这臭小子挺上道。
“嗯。”
“对了，阿涵，我手里有两张大剧院的票，就在明天晚上，是那个很出名的青衫舞蹈团，来江城巡演，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不爱看，你跟阿衷去看吧，你们年轻人肯定喜欢。”
“这……”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老太太的第二种撮合方式。
言涵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老太太见言涵犹豫，立刻说：“放心好了，阿衷那里我亲自跟他说，他敢不去？”
“好吧……”
也不知裴衷何时回的公司，在下班前给言涵发了条微信：“下班等我一起回去。”
言涵回复了一个字：“好。”
言涵正要合上手机屏幕是，唐诗诗也发来了微信。
糖：“阿涵，明天周六要不要去逛街呀？”
言涵最近确实没有去逛过街，而且等新一季时装上市，她又要忙起来只怕就没时间逛街了。
她回复：“好，明天几点见？”
糖：“九点金润广场见。”
好热又好冷：“可以。”
下班后言涵与裴衷一起回家。
“警察局的事情处理好了？”裴衷说。
“嗯，处理好了。”
“奶奶可有跟你说，明晚去看舞剧？”
言涵看着他，“你答应奶奶了？”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不好，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的消息公布，奶奶肯定会很伤心。你不该答应的，偶尔拒绝一次，也让奶奶心里有底。”
裴衷冷笑，“你怎么不拒绝？”
“提出离婚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来当这个恶人？”
“你不是也想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
言涵没有辩解，转移话题，“明天我约了人要出去，你按时到大剧院就行。”
“随你。”
裴衷别过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车子驶进别墅，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先生，太太，回来了。”
阿姨很惊喜，她也知夫妻两个之间出了问题，这些日子很少能看到他们一起回来。
“阿姨，今晚上吃什么？”言涵问。
“我今天在市场买到了新鲜的山药，红豆薏米山药粥，配酱牛肉，蒸饺，马上就好。”
“好。”
裴衷上楼，言涵则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打开电视机。
她倒也不是喜欢看电视剧，只是觉得，客厅里开电视，会有些烟火的气息。
片刻，裴衷从楼上下来。
言涵抬眼看过去，他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后颈发青的发茬干净利落，平添一股少年之感。
裴衷正要走向单人沙发，见言涵抬手捶肩膀，脚步一转，在言涵身后站定，“最近很累吗？”
“嗯。”言涵点头。
裴衷大手落在言涵的肩上，帮她按了一会儿，“梁宇在城郊盘了个度假村，等这段时间忙完，过去玩几天？”
“再说吧。”
那时候他们应该离婚了。
裴衷不语，又帮言涵揉了一会儿，“好些了吗？”
“嗯。”
裴衷的按摩手法是真不错。
应当是这三年里练出来的。
很快，阿姨就把晚饭端了上来。
在桌边坐下，裴衷给言涵夹了一个蒸饺。
“谢谢，”言涵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我的礼物呢？”
裴衷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个镯子，思宜很喜欢……”
言涵心里闷痛，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没事，我又不差这一件首饰，给她就给她吧。”
她连丈夫都能让给她，何况是一件首饰呢。
“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你一件。或者，你有什么喜欢的首饰，我转钱给你。”
“以后再说吧。”言涵淡淡地说，埋下头吃饭。
裴衷看着她的面容，嘴角动了动，垂下了眼眸。
饭桌上的气氛僵硬起来。
言涵小口小口地吃着粥，一碗粥入肚，她放下勺子，“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嗯。”
裴衷点头，看着言涵的背影，拿着筷子的双手微微收紧。
简单吃过晚饭，他回房间找出皮夹，从里面抽出黑卡，径直去了主卧。
“言涵，你——”
话说到一半，裴衷走进卧室，双眼一愣。
卧室里冷清了不少，变得光秃秃的，少了好些东西。
仔细看过去少的便是言涵的那些日用品。
躺在床上空空没有人。
言涵搬出主卧了？
为什么？
裴衷走出卧室大喊，挨个检查客卧。
推开第一个客卧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空荡荡的。
第二客卧，也是如此。
第三个亮着灯，里面摆满了言涵的用品，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言涵正靠着靠背玩手机。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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