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有问题么
因为我的另类,妈妈时不时地就要拉我去看神经。噢对了,在这之前,她是觉得我是不是个白痴,IQ有问题,所以才不会做人事儿,只叫人家笑话,对别人的任何看法和目光不在乎得那么不要脸,邪恶得很。她是带我去做检测来着,我好争气呀,竟测了个最高值,我挑衅地盯着她,哼,是看我想不想做了!女人就一定要像她一样做个“鸡”吗?
于是她就专心地研究我的精神了,有谁会愿意认为自己是精神不正常呢?我自己觉得自己正常得很,就是没法和她及我不喜欢的人[糟糕的是我没喜欢过什么人]好好相处,难道就是精神有问题吗?这应该叫格色、另类吧,你看这就好听多了吧!即使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也没有一个说自己是精神病吧!毕竟现在我没怎么样,就是有点和别人不一样么!更何况我是死也不愿意听她的话的人。
她也只有一次诱骗成功,强势的妈妈也不愿意让别人真的确认我就是个精神病,不愿意她的朋友们知道有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儿。自己这一生的希望就彻底地交代了,她也在犹豫、恐惧那个真实的结果。所以没几次是痛下决心要给我查清的。
那还是五年前,她骗我去上海玩,结果把我押去看了医生。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所以也就心甘情愿的受骗了。
好大,好大,大得叫你恐慌的医院呐,妈妈神气活现地带着我乎左乎右,[这点我和妈妈有些像吆,叫人嫉妒就会兴奋。她的美貌和一身名牌引来无数目光的盯视,她折腾得就更欢了,其实她应该很清楚多数是身边的我给的加分。四十岁的人了,虚荣得可笑、可怜啊!]我忧郁地跟着她,上上下下的电梯都叫我要呕吐了。
全是盛气凌人的医生和护士,不过我又有了新的乐趣也算不虚此行。我就觉得他们不是都是颈椎有毛病吧,怎么不随便去瞧瞧经过她身边的人呢?如有病人询问,她们也是高傲的昂着头,这里是精神病院,他们也许不懂这个呢,也说不准。那大理石般冰冷的脸,是被这些精神病折磨得不轻呀!我不是要同情他们吧?
这么傲气定有过人之处,一定会给个了不起的说法,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这下有救了,能改变人生也未未可知啊!
经过一大堆的检查和测试,忠告是有患抑郁症`狂想症`歇斯底里`偏执狂、多重性格、精神分裂的倾向,要好好注意呀!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年轻医生奇怪而吃惊的眼睛盯了我有多久,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她的神经真是,太奇怪了!”
是他也弄不懂我啊!所以就给我冠上那么多头衔。好好笑哪,约束了半天了,等妈妈去接电话时,我赶紧凑过去,“医生叔叔,您就再没看出点别的来吗?”我也认真盯着他,“您好好看看我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他真被我吓着了,向后躲着摊在那张舒服的椅子里,紧张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千年怪兽会张嘴咬他吗?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个高分低能儿,“我,没准哪天就从地球上消失掉了,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看不出来吗?”我靠近他,悄悄地神秘地说,天使般地微笑叫他不敢说什么了,怔怔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看我又叫人不安了,他仿佛看见妖孽般的惶惶不安,夜里他会做恶梦吧。
这么一大堆,是妈妈始料未及的,她呆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我没疯她倒差点急疯了!看她高高的胸脯起伏得多剧烈啊,呀,妈妈千万慢点,别太激动,那可是花了好多钱,您受了好多苦才换来的宝贝呀!我就一直盯着妈妈的胸。
“她主要是和别人不一吗?您是说可能,不是一定吗?”我第一次看见妈妈也会慌成那个样子,千万不要晕过去呀,我是当公主养大的,可没力气弄她。
“是,她,我真没法说。你不能说她有什么病,可是一切都不正常,不可思议,好在她还小。”
他在说这些话时,我就眨着楚楚可怜的眼睛无限深情地望着他,他会心动吧,他会手下留情的,于是他就不忍心了,“大点懂事了也许就会和别人一样了。”
这让妈妈心存了侥幸,宽慰了不少主要是她自信她可以征服一切,包括我这个精神病,相信她会控制好我的,这就是她可悲的过于自信的个性。而且她亲眼目睹了医院里形形色色的精神病,觉得我还是好太多吧,唯一的症状就是不能如她的意,所以她再没那么绞尽脑汁地要把我留在医院了。
“那就好好服药,以后要严格约束,让她做什么事儿跟大家一样些,我想这样长大了就应该没问题了。等大一大要是还不见好再来吧。”我最恨医生的这句话,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要是一直那么看着他也许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们简直是在放屁,难道精神病是可以管束好的吗?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只不过是没给他们理想的答案,我就成了精神有问题了,我光是看一个个傲气十足、冷若冰霜的医生、护士就够我头晕、够我受不了的了,我开始惧怕医院,在这里是会折磨出病来的。
给你说一个问题吧,问:有好朋友吗?没有;喜欢谁吗?不;包括男孩,也没喜欢过吗?是,您说这不正常吗?他便诧异地回过头去,“太太,您听,她连男孩也没喜欢过!”我才十五岁呀!我是个晚熟品种呀,他们这些精神病!但妈妈是确信这点的,她就更加严格约束我了。
从此,我就与精神病为伴了,被当成精神病的滋味真不好受。于是我就尽量少在她面前出现,尽量不惹毛她,,装做很乖地服她给我的药,[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呀也惧怕会是个精神病吧]其实我把它们都送到爪洼国去了。妈妈怕人知道我有这样的病吧,她就把我“雪藏”了,反正我也喜欢一个人呆着,她严格地要求我一定要和别人一样,只可惜我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多,她是没时间看我的,她迷恋灯红酒绿。这叫我舒服了好多,尽可以自由发展啦。
人群里我有多痛苦有谁能知道呢?要我和别人一样,同杀了我没什么两样,就是统一规格的校服,我也要想尽办法弄得与众不同。在衣领上、身上缝些玫瑰,改得叫它充分展示我的优美曲线。
“柳锐,你的校服怎么回事儿?”校长一本正经地问我。
“昨天被一骑车的小小地撞了一下,破了,我就想了这样一个办法好吗?”
“奇怪,为什么你的校服一直出这样的问题?”
“对呀,我也这么想呢?是不是中了邪了!”
这样的把戏不会很久就会被妈妈知道了,她狠狠地教训我的。那就只能是什么也不去做。在郁闷的生活里我常常想,人为什么活着,我要是死去会是什么样子呢?也是那时我又多了一项不正常,总想死,后来我知道那是悲观厌世。可至今我还活着,不得不接受她的摆布,让她好不认为我很可能就是个精神病。
五年的大学生活,我远离了她,基本没惹什么大事儿,也许大学里的人素质会更好些,利益更单纯些,除了爱情争夺的你哭我嚎外,这还是个浪漫的世界。我也改变了许多,由常常的主动进攻变为偶尔的自卫反击。我的行为举止在外观上看来越来越沉静,我常常思考着关于生命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迷惘吧,我的思维甚至停滞一样,我似乎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更不关心什么,活在一个自己的半梦游的状态里。只好更颓废地寂寞着,以换取逍遥自在。但现在她一定后悔,五年里我的精神更不正常了自己竟没发觉,没抓我去精神病院。
我就站在烈日下,尽情享受阳光肆无忌惮的炙烤,还在为自己的举动而激动不已。呵呵,我多像太阳一样火热呀!我似乎能听见妈妈怎样疯了一样找我,骂我,一想到这,我就更为自己偷偷逃跑这个计划而得意,让她伤心我很快乐,有病吧,哈哈哈,这笑很邪恶,现在我就是个魔吧!
我才不管什么妈妈呢,此时在我二十岁的年轻的生命里像没了理智一样,什么设想也没有就来了,由豪华的城市来到这个小镇。其实原本我对人生也没什么计划,除了穿衣打扮让别人嫉妒我的漂亮外,我从没对什么有过感觉,浑然不知似水流年,飘游于生活之上,庸人一个,可又倔强得很,颓废的我又经常地干些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事儿,这还真有点神经质或许像妈妈经常骂我的偏执、歇斯底里。
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没有希望与渴求。或者我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人,或者我真是个精神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