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迟来的夏天，带着刺骨的寒风，盘踞在这座城市里。

咖啡厅里，传来的琴声还是那么悠扬。

瘦小的身影，穿行在咖啡的香气里。

这个假期，是一个忙碌的假期！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在学校的宣传看上，林晓艾以各科为A的成绩占领了第一名的宝座。

“恭喜你，再次成为第一名。”

再次阅览宣传刊，“齐明”这名字就在林晓艾的下面，看起来是个榜眼。

林晓艾看着Ａ这个字母淡淡地说：“第一名有什么好的？”

获取的奖学金对于林晓艾而言，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当如这么巨大的一个火炉中，只能是“咝”的一声，连一点烟斗没见到。

成绩，只不过是个幌子！

“妈，我也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这个假期我出去打工，好缓解一下您的压力。”

“什么成年，成年的，你这么下，要是让人给骗了怎么办？”

“没事儿，就这样定了，我先出去了！”

街道变得热闹了，林晓艾在人流中缓缓地挪动。打工时她第一次做的事儿，这个开始是好还是坏？

微风吹动着少年棕黑色的头发，吹动着衬衫的衣领，在轻轻地摆动。

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两人变成了一幅画。少年那张俊美的上，写满了“期待”二字。

“为什么样帮我？”

通过林晓艾的眼睛，他看到了失落。

“因为想帮你，所以才帮你。”

这个理由，一个没有理由的理由，只能这个说了。

“谢谢！”

这句话，手慢慢的松开。林晓艾的手从那细长的手指间落下。

“今天下午两点钟你就来上班吧，不能迟到！”

走进了咖啡厅，在那扇玻璃门闭合的时候，两人就像被隔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时光像细沙一样，从指缝中悄然缓过。

再次站在这家咖啡馆前，林晓艾已经成为这家咖啡馆的员工。

下午的三点，是客流的高峰期。林晓艾手中的托盘，无非不过就是星巴克，蓝色，拿铁等等。钢琴声，从来没有断过，它伴随着林晓艾，一起忙碌着。

“少爷，你怎么呆在这儿弹琴？这样的公众场面，你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折腾！”

管家看着一脸疲惫的他，心疼的说。

“为什么不能呢？养尊处优也没有什么好处的，还不如趁早出来锻炼一下能力。她，不就是个例子吗？”

“她？你是说，我明白了。我不会让老爷知道的，您就安心地休息吧！”

在管家的这个话中，齐明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在疲倦的衬托下，特别明显。

鸽子常常光临这家咖啡厅，停留在玻璃门前的花架子上，咕咕地叫个不停。

早上的咖啡厅人不是太多，员工时不时的停下来拉拉家常。“弹过钢琴吗？”

意识到身边没有别人林晓艾才回答，“学过一些时间。”

“要不去试一试？”

林晓艾收回了停留在窗外的视线，看着那架乳白色的钢琴，不语。

起身，拉着林晓艾走到了钢琴那儿。

“试着弹一下！”

林晓艾摆好了姿势，弹了一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当林晓艾的手指停下来的那一刻。才觉得“钢琴天才”应该是林晓艾的。能将这首《命运交响曲》弹到这样的程度，没有十年的练习是不可能弹成这个样子的。

一整天，咖啡厅都沉浸在这首《命运交响曲》中。

“妈，你今天在啊！”

“是啊！今天那家主人有重要的客人，我就不用呆那么晚了。”

四样儿小菜，母女二人。

“妈，我不想吃了。”

“不行，好好吃点这样才对的起自己的身体。”

不顾妈妈的劝阻，林晓艾去休息。门外的那盏白炽灯，不停地摆动着，风透过窗帘吹到了妈妈的脸上。

水波一样的皱纹，皱纹一样的水波。

林晓艾多么想给妈妈梳一次头，但是看到那些白发，林晓艾就会掉眼泪。

林晓艾很像给妈妈化一次妆，但是那些皱纹实在是太深了，怎么化也无法遮盖。

林晓艾不敢从门缝中看妈妈了，因为她失去了那种勇气；因为她是软弱的；因为她狠害怕。

早上的太阳，代表着希望。林晓艾梦游般的走到了咖啡厅，就算头狠狠地撞在门框上，林晓艾也不疼。

在换工作服的时候，一个首饰盒从衣服里掉落在地。林晓艾打开黑子，里面是一条镶有蓝宝石的项链。林晓艾把这条项链那到老板的办公室里，并告诉老板这条项链不是她的。但是老板说，最近没有店员有丢失的物品，这条项链一定是林晓艾的。

天上掉的是馅饼？还是陷阱？

一天过去了，咖啡厅里唯一少的人。（不说也知道是谁）林晓艾看着首饰盒又看看钢琴，苦恼。晓艾总觉得这个东西是齐明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晓艾习惯性的转了下头。在回家的时候他和她说几句，但是转过头是一派的冷清，林晓艾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家里的方向前进。

当林晓艾把那条项链放在妈妈面前的时候，妈妈用颤抖的声音问：“这条项链从哪来的？”

“不知道，从我的衣服里掉出来的。我告诉老板，老板说是我的。”

妈妈缓了一会儿说：“这条项链值五百万！”

梦魇开始打搅母女二人的梦境，就是那条项链。

“你确定她收到了那条项链？”

“是的。”

“那你就忙你的吧！”

管家看着高兴地少年：“少爷，你这几天还要出去吗？”

“补了，我要离开几天，等过几天再去。”

“五百万她能吃得消？”

“说必定，不担心了。”

少年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自作聪明，让林晓艾夜不成梦。

第二天的清晨，林晓艾早早的站在咖啡厅前，太早了，咖啡厅了只有一个人。

“老板，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受下。”

“林晓艾，我想你明白店里的规矩，而且我也不能乱收店员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海里装着一条五百万的项链，林晓艾没有上班，请了一天的假，离开了咖啡厅。

“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想到就让这么一个小东西给打破了。”

林晓艾坐在山坡的背面，看着那座缩小的城市，让她再次感到生活的沉重。

“少爷，林晓艾找过咖啡厅的老板，准备交给他。”

“收了？”

“没，看样子这种做法不好。”

少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说：“我再想想吧，这您就不用担心了。”

在这间豪华的办公室了，悬浮着阵阵的思考。

第二天的上班时间，坐在了那架乳白色的钢琴前的他，她那纤细的手指不停地跳动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发出的声音，有点急促，有点欣喜，也有点犹豫。当林晓艾推门而入的时候，钢琴声顿时被寂静所代替，林晓艾被叫住。

“我们可以谈谈吗？”

林晓艾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干嘛来这种地方？”

林晓艾看着这四周无人的地方，心里有点慌。

“你带那条项链的吗？”

“难道这是你的？”

“恩，听我解释！”

当林晓艾拿出这条项链。齐明拿着这条项链说：“这是意大利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一条项链。”

林晓艾顶着这条项链结巴地说：“真的是你的？”

“这是一条山寨版的项链，是我朋友给我的。不过他好像放错箱子了。既然在你手里，那你就拿着吧！”

“不行！“林晓艾的音调搞了一百倍，”这条项链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的，我不能收的。”

“你喜欢富二代吗？”

“不，很讨厌。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你想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

项链的事糊弄了过去，在咖啡厅里，有一个人在找林晓艾。

“妈，你怎么到这儿了？”

妈妈看到林晓艾，嘴里嘟囔着一些话。

“妈，怎么啦，好好说话！”

“妈妈想让你看看你爸。问问他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我不去。”林晓艾的脸色立马上从六月天变成了腊月天，“妈，我是不会去的！”

“就算妈妈求你了。看看他把，她好歹也是你的父亲，你不去谁去？”

“妈！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你看看妈妈这个样子，还能去吗？”妈妈低下头看着手，轻声的说，说的林晓艾心疼。

林晓艾叹了口气说：“我回去的，你回家歇着吧！”

整个咖啡厅陷入安静中，其中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是默默地站在那一边看着这对母女。

本以为今天是愉快的一天，没想到！

“我要请假，齐明你帮我吧！”齐明想说什么，晓艾一个转身就把他的话打回了肚子里，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下午三点，郊区监狱——

当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冰冷的手铐坐在林晓艾面前时，林晓艾就上火。

“你怎么来了？”

“我妈让我过来看看你。”

“你妈怎么不来？”

“她不想来。”

“是不是出事儿了？”

“是出事儿，把我妈折腾的不成人样。到处给人家打工，挣钱养活我，一天连五个小时都睡不够，早早的到大街……我不想说了，想起我妈那双手我就……那还是一双女人的手吗？”

“岚岚，你一定很恨我，想杀了我。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能理智对待。”

“你现在才知道！”

“对，我现在才知道。我无话可说，你回去告诉你妈妈，我想见她。”

话音刚落，探望的时间就到了，当爸爸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从眼角掉落。那是忏悔的眼泪。

从监狱里出来，阳光刺痛了晓艾的双眼。仅此一会儿，就这样，那长期在这里呆下去，就会……

晓艾揉了揉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晓艾想起一首歌：

我爱我的家

家里有我和爸爸妈妈

我们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爱我的家

家里有我和爸爸妈妈

这里充满了唉

这里充满了温暖

我爱我的家

……

“家！没有了意义，我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