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睫煽动，他如鸦般的眸子弯了弯。
“姑娘何意？”
我端出我爹供奉财神爷的笑脸。
“入赘吗。”
“我家的钱你随便花。”
6光天化日，跑到人家门口，问人是否入赘。
侍女夏兰以为我疯了，从身后扯我袖口。
我一边与她僵持，一边捧出鸽子蛋般大小的东海夜明珠递给贺归。
“你若同意，这珠子就当信物。”
漆黑的眸子笑意更盛。
贺归抬手接过。
“明天初六是好日子。”
“届时国公府中门大开，等姑娘下定。”
他答应的太轻易。
夏兰傻了，也不再拽我。
贺归接着说。
“上次英国宫嫁女，聘礼收了五十箱，我爹嫁儿子，这聘礼得翻倍。”
“古玩玉器我不喜，典籍字画不好存放，箱子里只放金银就好。”
“听说未来岳父去年从南海运回一株一人高的红珊瑚，把那个也带上。”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我一时跟不上，只能讷讷点头。
末了，贺归遣侍卫送我回府。
马车驶很远，我才从震惊中回神。
问夏兰：“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夏兰想了半天：“未来姑爷是个会过日子的。”
我看看她：“没了？”
夏兰一咬牙，豁出去。
“像个土匪。”
7赶车的侍卫笑了。
没忍住那种。
我问他：“你们小公爷向来如此巧取豪夺？”
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词。
侍卫恭敬答：“回姑娘，是您抢人在先。”
他倒提醒了我。
堂堂小公爷入赘，百万聘礼算什么。
不过是割我爹一块肉。
8退婚的事传来后，我爹在家里发脾气，摔碎好几个景德镇骨瓷。
白花花的碎片，在宫灯照耀下，散发金子的气息。
我把贺归入赘的消息跟他一说。
他不气了。
当下哭出声。
老泪纵横。
我爹是哭着跑出去的，边跑边嚎：“老公爷，是我教女无方。”
“我对不住你。”
我娘阿弥陀佛好几声，把我赶到祠堂罚跪。
天亮之前，我爹回来。
手里拿着一沓文书。
我娘问：“晚晚胡闹，可跟老公爷解释清楚了？”
我爹点头。
兴许是接连收到刺激太多，他眼神迷茫，若仔细瞧，迷茫下带着一丝精光。
随着神志慢慢回笼，这点光一点点放大。
“小公爷要入赘。”
“这是他要的礼单。”
我打开翻看。
比他白天和我说的又多二十箱。
……9六礼三天过完，我就和贺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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