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然，他或许也猜到了苏晚晚受网暴的事情和我脱不了干系。
这是想警告我，别想不该想的。
可明明不久前，他还说我可以尽情爱他来的。
男人呐。
真善变。
不过没关系，好戏才刚刚开始。
陆老太太七十大寿，苏晚晚为了迎合老太太的喜好，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搬到了陆家。
一场戏曲下来。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曲《醉打金枝》，原本是苏晚晚想借此来告诉陆家所有人，自己以后会收敛性子。
表达自己会和陆淮好好的决心。
苏晚晚的心思，陆家人看在眼里。
陆老太太心里自然也是清晰的。
曲子唱完了之后，陆老太太则是按照习惯包了红包，叫了演绎这场戏的人的过来受赏。
尤其点了“女主角”的名儿。
“这角儿唱的是真好，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么好的嗓儿了，快让她过来，我要给她一个最大的红包。”
戏曲唱完。
给戏子赏钱，就是最大的尊重。
老太太向来大方。
戏子们逐一上前领了红包。
我则是被戏班拉着走到老太太跟前的。
老太太乐呵呵的将红包交递到了我的手上，看到我时眼睛也亮了亮：“竟然是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女娃，练多久了？”
我低着头，脸颊微红着。
些许的局促和不安。
我感受到了在场人投射到我身上的无数目光。
有愤恨的、厌恶的。
更有玩笑，嘲弄的。
我微微抬眼，也瞧到了陆淮一脸的冷毅，明显的不悦。
至于站在陆淮身边的苏晚晚，一双眼睛恨不得瞪穿我的身躯。
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陆家的家宴上。
虽然是以表演者的身份。
但很明显，我的出现……注定会引来一场不小的动荡。
再看向老太太的慈眉善目，我回答道：“十五年了，自小就在练。”
“这一身功夫真了不得，是从外地来刚进王老板的班子吗？我从前倒是没见过你，以后一定要多去看你的戏！”
我接过了老太太的红包，道：“老太太可能不记得我了，但老太太看过我的戏。”
老太太一惊。
在座的其他人也均一惊。
“什么时候？”老太太问。
我回答：“七年前，《杨门女将》里，我扮的是小穆桂英，当时您也夸我唱得好，赏了我一个手镯。”
手镯就戴在我手上。
我拉高了衣袖，呈现给了老太太看。
老太太眯了眯眼，思绪瞬时拉远了。
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似是想了起来。
“是你啊！”老太太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喜不自胜起来，“哎呀，一晃眼都七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这些年你都在哪儿唱呢，对了，你哥哥呢！我记得他唱的更是一绝，要是你们两兄妹一起唱，老婆子我该享福了。”
提及哥哥。
我抿了抿唇：“哥哥他，不在了。”
老太太一愣，叹息了一口气。
接着便是从身边又拿了一个红包递给我。
“这些年，你不容易吧。”老太太一声宽慰。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没有很容易，但也没有不容易，除了哥哥刚去世的两年苦了点，后来一直都有人照顾我。”
我视线所及，陆淮放在茶桌上的手微微顿了顿。
我又扬起了头， 朝着老太太笑了笑：“后来五年，我过得很快活。”
陆淮的表情如何，我不清楚。
但站在陆淮身边靠近老太太的苏晚晚，那一脸的愤怒，我看在了眼里。
老太太是哥哥从前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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