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孙胜勇抱怨完了，小李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满脸的汗迹，显然是给老爷子清理了一下个人卫生。
孙胜勇见状，还说道：“哎哟，谢谢李警官啊！”
小李则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老爷子说不了话了，就能任你摆布了。我告诉你，以后我天天来，你要是敢不尽心尽力伺候，那赔偿金你一份别想拿到！”
孙胜勇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赔偿金都没了，谁特么还伺候个老不死的啊！”
小李不禁一愣，“什么没了？”
夏歌立刻咳嗽了一声，说道：“市局的内部消息，还没对外公布。不过，孙大海这房子，现在也得值不少钱吧？虽然是在郊区，但是卖个百八十万应该不难吧。”
小李说道：“不难，我们这片明年通地铁。前两天还有个纠纷的案子，就是卖房的后悔了，跟买房的打起来了，就是我去调解的。不问不知道，那真是一问吓一跳，那五十几平的小房子，居然要一百八十多万，现在买房太难了。”
孙胜勇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说道：“我，我刚才就是气话，毕竟血浓于水嘛！那是我老叔，我不照顾谁照顾啊！”
夏歌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除了你说的这些鸡毛蒜皮的，还有其他的吗？”
孙胜勇舔了舔嘴唇，“其他的，好像没有……哎，对了，前两个月，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我发现一堆女人的内衣。这东西不是我的，也不太可能是我老叔的，那就只有我堂哥了。”
“女人的内衣？”
夏歌没开口，小李先说话了。
孙胜勇说道：“是啊！我老婶死了几十年了，我堂哥早就离婚了。他前妻跟别人的孩子，现在都快初中毕业了。我寻思这俩老光棍，哪儿来的这么多女人内衣啊！”
小李磨着牙说道：“原来是他！”
夏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小李说道：“夏队，你是不知道。在孙胜利出事儿之前，我们这附近总有盗窃案。别的不偷，专门偷女人的内衣。这一看就是个变态干的，我们派出所是抓了好几个月。小偷小摸抓了十几个，通缉犯都抓了俩，就是没抓到这个变态。”
夏歌跟着说道：“孙胜利出事儿之后，盗窃案就没了？”
小李回忆了一下，说道：“差不多吧，也就是那前后的事儿。”
夏歌追问道：“别前后，给我个准确一点的时间。”
小李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我记不得了，不过所里有案子的记录。”
夏歌立刻说道：“走，我和你回去看看。”
夏歌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孙胜勇急忙说道：“哎，夏队，那我的……不是，我老叔的赔偿金怎么办啊？”
夏歌说道：“那笔钱还在，没人能动的了。”
孙胜勇不禁一愣，“你骗我？你个……”
夏歌当即瞪了他一眼，孙胜勇立刻就闭上了嘴。
夏歌说道：“我告诉你，再让我发现你虐待老人，你就等着进看守所吧！知道了吗？”
孙胜勇连忙赔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是实在亲戚，血浓于水，不会虐待的。”
小李瞥了一眼孙胜勇，说道：“以后我会常来的，你最好小心点。”
孙胜勇又是一阵赔笑，这才把两人送走。
夏歌来到派出所，翻看了那些案件记录。
小李在旁说道：“据我们推测，真实发生的案件应该更多。不过受害者羞于启齿，所以并没有报案。第一个报案的，是个刚毕业的女学生。本来没多少钱，才租了这边的房子。结果又遇到了这么个变态，她都没钱买……衣服了。一时羞愤之下，才到派出所报案的。我们去走访调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反应丢了内衣，不过都不好意思报案去。”
夏歌看着报案记录，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
如果孙胜利是残害沈雪的真凶，那他在犯案之后，一定会沉寂一段时间。
夏歌本想以报案记录，来作为佐证，看看孙胜利偷盗内衣的行为，是不是暂时停止了。
不过听了小李的话，才知道有些人即使被偷了，也没好意思声张。所以这报案记录，也就没什么太大的用途了。
道别了小李之后，夏歌则开车去了金辉农化。
金辉农化也是个小公司，自产自销，有自己的工厂，就在滨海市郊。
当夏歌来到金辉农化的时候，却看到了让她意外的一幕。
只见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拉着条幅在骂街。
那条幅白底黑字，写着，“黑心老板，草菅人命！”
夏歌当即停车，就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问道：“大哥，你这干嘛呢？”
男人瞥了一眼夏歌，“你谁啊？”
夏歌拿出了证件，“警察！”
这男人看见夏歌的警员证，当即就来了底气，说道：“警察同志，我向您举报，这金辉的老板李明辉，草菅人命，要害死我啊！”
夏歌安抚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随后，这男人便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这人叫王野，是个外来务工人员，在这金辉农化也做了七八年了。
不过最近检查出重病，病因可能是长期接触化学原料导致的。
他没有钱，就找老板李明辉要钱，说是给公司干活才得的病。
李明辉给了他三千块钱，然后就把他开除了。
现在他除了每天吃点药之外，就是守在金辉的大门口要钱。
听王野说完，夏歌先问道：“你们有劳务合同吗？”
王野点头，“有，每年都让我们签字，摁手印的。”
夏歌说道：“有就好办了。你先去找劳动仲裁，做个工伤的证明，然后劳动部门会直接找你们老板要钱的，不用你这么麻烦的。有什么不懂的，就打12348，这是法律援助咨询电话。”
王野连连点头，记住电话号码就要走。
可夏歌却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的事儿，我帮你解决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王野连连点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要查李明辉偷税漏税？我告诉你，李明辉一年能赚一千多万，可是他每年缴税才几千块钱。还有那些化工原料，也没按照规章制度存放，就在仓库里摆着。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全都跟着一起中毒了。我跟他们说，他们还不信我的，都在那儿等死呢。”
夏歌笑了笑，问道：“孙胜利，你认识吧？”
王野微微一怔，“那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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