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踏出第一步
第十一章
时间来到了午休时间。
在白晓晓收拾完东西，准备去食堂的时候，陈佰突然叫住了她：
“去食堂打饭之前，你要先准备好一张纸条。”
白晓晓没多问，她从备用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用铅笔写上：“要在纸条上写什么？”
“饭太多了，吃不完，请少一点。”
陈佰说，白晓晓写。
写完之后他瞅了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先把这张纸条揣兜里，现在我们可以去食堂了。”
这时白晓晓才反应过来，她又拿起了纸和铅笔：“准备这张纸条，难道是要让我给食堂大妈看嘛？”
“没错。”陈佰大方承认。
白晓晓连连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没什么好怕的。”
早在课间的时候，陈佰已经想好了说辞：“你想想语文老师，她就只是看上去比较古板而已，人还是很不错，或许食堂大妈也只是比较泼辣，其实很好说话呢？”
“……”
话说到这份上，白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见她迟迟没动作，陈佰催促道：“行了，听我的，准不会错。”
几分钟后。
眼看着快要到白晓晓了，陈佰又提醒道：“现在可以把纸条拿出来了。”
白晓晓把纸条掏了出来。
陈佰又接着指示道：“很好，现在只要把纸条递给食堂大妈看就行了。”
白晓晓铺开纸张，正要照做的时候，她纤长的手指变得很僵硬，迟迟没打开纸条。
这一僵持的时间，食堂大妈已经把饭打好。
一看白晓晓从心作祟，准备接过餐盘跑路，陈佰语气立马变得强硬了起来：“你刚刚答应了我，要听我的。”
白晓晓身子一颤，正要接过餐盘的双手僵住了。
在陈佰的催促下，她终究是没坚持住，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纸条，却还是没敢递出去。
“翻一下，给她看就行了。”
陈佰的态度依旧是强硬。
白晓晓心惊担颤，她头埋得很低，隐藏在刘海下的双眼也闭上了。
终于，她翻过了纸条。
“看把你吓得，我还以为是我做的不好吃，原来只是饭量有点儿多。”
大妈粗犷的声音传来。
白晓晓眨巴眨巴眼睛，惊疑不定的望了过去，见对方挂着笑脸，她觉得颇为意外。
食堂大妈倒腾掉一些饭菜后，将餐盘递给了白晓晓：“小姑娘，拿好了。”
白晓晓下意识伸手要去接。
陈佰又叫住了她：“等一下，这量还是有点多了，让她在少一点。”
白晓晓张了张口，还是没敢拒绝陈佰，只能重新铺开了手上的纸条。
食堂大妈照做了，餐盘又少了些。
可陈佰觉得还不够，又让白晓晓将纸张对着食堂大妈。
“不对啊！”
食堂大妈泼辣的嗓音一开嗓，就把白晓晓吓得一哆嗦，单薄像只小兔子瑟瑟发抖。
“小姑娘，我记得你，你的饭量不小，每次都能把饭吃的干干净净，今天一再减量，这点饭菜你能吃得饱吗？”
白晓晓再次变得紧张和害怕。
见状陈佰拍了拍她的肩头，手穿过去了，可她似有所感，埋下的头稍稍抬起。
“你别想太多了，食堂大妈不是在对你发脾气，她只是嗓门比较大，有些人性格就这样，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反而是对他们抱有成见。”
听他这么一说，白晓晓觉得很有道理，少了些紧张和害怕。
……也多了些内疚和惭愧。
她眉眼低垂，刚抬起的头又重新低了下去。
陈佰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又想多不是，她没有错，并不意味着你错了，你们的性格差别比较大，又没了解过彼此，有偏见是很正常的。”
说着陈佰抬手指着食堂大妈：
“你抬起头重新好好看看，不仅你对大妈有偏见，大妈对你其实也有偏见，她的偏见是担心，担心你吃太少了吃不饱，担心她自己手艺变差了，才让你没能吃饱。”
白晓晓重新抬起头，审视起了食堂大妈。
观察后她发现，表面上大妈长得很泼辣，嗓门又很大，可脸上更多的好像真的是关心。
尤其是在陈佰的特意引导后，她觉得十分明显。
白晓晓慌忙把手伸进口袋，想要掏出纸和笔，解释不是饭菜的问题。
一伸手，发现都没带。
这时陈佰又出了个主意：“你不用解释太清楚，只要摸着肚子，表现出不太舒服的样子就行了。”
白晓晓照做了。
食堂大妈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胃不太舒服啊，那确实是不能吃太多。”
说着她把饭量减到了平时的一半。
见差不多了，陈佰才让白晓晓接过了餐盘。
这大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在白晓晓找了个空位，坐下吃饭时，他趁机弄了一锅心灵鸡汤当下酒菜：
“你看吧，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你能说出来就会迎刃而解。”
“语言，是人类最基本，也是必不可少的交流工具。”
……
午饭过后，白晓晓还是一如既往，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看书。
毫无意外，又被陈佰给驳斥了。
“午休午休，是让你休息用的，若是平时把看书当做一种休闲爱好也就罢了，上课时间你都打瞌睡了，你还把休闲爱好当休息是要闹哪样！”
“睡觉，现在就给我睡，有我在这里给你把风，你放心睡，谁敢嘲笑你，我诅咒她生孩子没屁眼。”
让人安心的守护，使得白晓晓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午后的风吹过小树，风吹草动，稀稀疏疏。
陈佰伸出了略显粗糙的大手，清爽的风带来了一丝凉意，拂过了白晓晓的发丝。
他的手没能抓住风，却恍若抓住了缕缕发丝。
额前的刘海拨开，露出了白晓晓那张纯真稚嫩的脸庞，她双眼紧闭，眉眼间是醒着的时候，他从未见过的放松。
她怀里抱着本书，安详的睡颜，稀稀疏疏的风声，为这宁静的生活，又平添了几分安逸的美。
人与自然，最朴实祥和的美。
唯一让陈佰觉得美中不足的是，现在的他没有身体，无法轻抚她的脸庞，无法成为她的依靠。
……
有了午休的睡眠，白晓晓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剩下的课她都没再打瞌睡。
时间来到了放学后。
在原路返回到家里时，陈佰的心情有些小激动，催促着白晓晓加快些脚步。
白晓晓心里很困惑，却也没多问什么。
或者说，是她找不到机会问。
终于二人是原路返回家里，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陈佰情不自禁拔高了声线：“终于，终于到今天的重头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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