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素然来到自助餐厅，拿出托盘，随意地夹上一些蔬菜和水果放在碟子里，加上一杯水果茶，端着往回走。
回到客房门前时，她脚步一顿，愣住了。
莫砚行正在敲门，转头之际也看到了端食物回来的素然。
四目相对，视线碰撞间依然有些生疏感，更像相敬如宾的客气。
莫砚行走向她，接过她的托盘，“我帮你。”
素然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
可不等她说完，手中的托盘已经被夺走。
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抢，就先去开门。
两人进去后，素然反手关上门。
莫砚行扫一眼房间，端着东西放到餐桌上。
素然显得有些拘谨，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是紧张，也是激动。
一周不见，在今天之前，对他的几乎全是思念。
可现在，她心里多了一份芥蒂和怨气，委屈的情绪一直充斥心头。
“吃这么少东西，能吃饱吗？”莫砚行看向她。
素然走到餐桌边坐下，自顾自地拿着叉子吃起水果，嚼着食物不回应他的问题，也不理睬他。
莫砚行眸色微微一沉，坐到她对面，坐姿随性坦然，靠在椅背上，“怎么不说话？”
还好意思问？
素然感觉水果都不甜了。
她气恼地放下叉子，拿起茶饮喝上一口，抬眸看向他。
素然清澈盈润的杏眸十分好看，眼神有种扣人心弦的清纯感。
莫砚行的心房隐隐悸动，等待她开口。
素然想冲他发脾气，可男人强大的冷气场危险又可怕，一个眼神都能压得她喘不过气，不敢造次。
她迟疑了一会，糯糯的声音委屈道：“你不是吹嘘自己是神枪手吗？”
吹嘘？
莫砚行听到这个词，眉头一皱。
他觉得素然是介意他放走海盗，却完全没有往她吃白锦初的醋这个方向去想。
莫砚行解释：“不能全杀了，要留一个活口带路，要不然怎么清巢？”
清巢？是要剿灭海盗的老窝，追回那些被他们盗取的金银财宝吗？
素然幡然醒悟，一下子就全通透了，瘪了瘪嘴，垂下头继续戳面前的水果，语气酸酸的：“你是怕误伤白锦初吧？”
莫砚行嗤之以鼻，反问：“跟她有什么关系？”
素然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泄露开心的情绪，盘子的苹果粒都快让她戳成泥了。
莫砚行调整坐姿，手臂压在桌面上，向素然倾身，好奇问：“鼎国，一个常年战乱的小国家，你为什么会这个国家的语言？”
素然被问住了。
咋办，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她以前接待的客人来自五湖四海，为了更好服务这些国际友人，就去学各种语言呢？
素然觉得这个理由比较合理，但她不能在莫砚行面前说出来。
她目光闪烁，不知所措地想要转移话题，叉起一块西瓜粒，微笑着递到莫砚行面前，“你吃吗？”
这句话刚说出来，素然整个人都僵住了，被自己冲动的行为吓到。
她竟然大胆到要用自己吃过的叉子给莫砚行喂食？
她一定是疯了。
素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神色尴尬，挤着僵硬的微笑，缓缓缩手，“不好意思，我……”
她手还没缩回来，莫砚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西瓜送进了嘴里。
素然像个呆子，震惊又错愕地看着莫砚行薄唇碰过的叉子。
那……那是她刚刚吃过的，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素然只是一想，脸蛋瞬间温热，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绷紧着，有些不安。
莫砚行却无比坦然自若，咬了两口吞下，“挺甜的，就是量太少。”
素然抿了抿唇，垂下头不敢直视他，小声说：“对不起，我忘了，叉子我刚刚吃过。”
她只是单纯地想道歉。
本来没有杂念的莫砚行，经过她这一提醒。
他的心脏像被电流击过，一瞬间蔓延全身，他的唇舌有些干，视线也变得灼热，情不自禁地盯着素然粉嫩的樱唇。
素然缓缓地抿了抿唇，脸蛋像蒸熟的虾子，红彤彤的。
莫砚行被她一句话弄得心猿意马，口干舌燥的。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情史丰富，阅男无数的女人，身上没有媚俗的气息，也没有成熟的韵味，反倒有一股清澈的单纯。
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容易腼腆害羞，容易脸红，甚至容易掉眼泪。
这哪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十几年该有的样子？
莫砚行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我不嫌弃你用过的，你现在倒是嫌弃我碰过它了？”
素然顿时慌了：“没有，我没有嫌弃。”
说完，她拿着叉子认真吃起其它东西。
莫砚行看着她羞答答的模样，红扑扑的圆脸蛋竟然有几分像小时候的白锦初。
这种感觉，在跟素然相处时间久了之后，越来越浓烈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莫砚行想到正事，压低声音问：“素然，今天那海盗跟你说的可不止这么少话吧？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翻译出来？”
素然猛地吞下一口蔬菜，放下叉子，喝口茶饮润润嘴巴，倾身靠近他。
素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怕隔墙有耳。
“他说，他手上的东西是1克轻分子，是在一个化学工程师手里劫来的，还有一克现在在这艘船上，对方也是化学工程师。”
莫砚行脸色黯然，沉默着一言不发。
素然怕他听不见，整个身子往他倾斜，手肘压在台面上，把唇贴到他耳边细声细气呢喃。
“他还说，这东西给你也没有用，没有那个科学家，它就是个垃圾。”
莫砚行缓缓闭上眼，呼吸变得急促微促。
并不是听到的内容有多劲爆，而是素然贴得太近，炙热幽香的气息喷在他耳朵边上，酥麻感蔓延全身，惹得他起了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
素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拱火了，以为他是听到这些内容才难受，好奇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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