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换灯

摇摇头，甩出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周敏开始认真地摘抄笔记。离开了周敏这个话痨，教室里一片祥和。大家基本都是在学习，除了个别睡觉的，比如说陈升，周敏想他真的就是一头猪。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周末了，周敏初一的还没整理完，就收拾书包回家了。回到家，客厅里又是一群打麻将的人，周母这个时候酷爱赌博，但是后来周敏怀孕了，周母就戒了。用周母的话说就是有事可做，谁还玩这个。
周敏是独生女，当初周母生周敏时难产导致后来生育困难，虽然国家早就开始计划生育了，但是在他们这里，谁家不生两三个就好像没面子似的。即使被国家罚的倾家荡产，被抓去坐几个月牢，但是他们心甘情愿，出来又是一条播种的好汉。
因为这样，周母经常被别人说话挤兑，好强的周母总是和别人一争长短，表面上一副我们家比谁过得都好的样子，私底下却经常教育周敏一定要比人强，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装饰面子上了。自家省吃俭用，对别人却花钱大手大脚，周敏每次考完试，周母都会出去装作不在意的炫耀。这一切也是造就了周敏好胜心自尊心过分强的原因。
打声招呼后，周敏回到自己房间，打量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间，周敏不得不说，比自己记忆里还要艰苦一些，昏暗的白炽灯，满是灰尘的石灰墙。周母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干农活了，天天和男人们比能耐，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到了后来才五十多岁身体就开始垮了。至于家务活，周母只有逼急了才会做一些，只有做饭洗碗。至于扫地擦桌子，只有实在脏的看不下去了，才会洗一下。而这个时候只有周敏在家，所有的家务都是周敏做的。但是周敏打算不要惯着周母了，周母早就被外公外婆教歪了，这样最后吃苦的只有周母自己。
周母出生在一个严重重男轻女的家庭，兄弟姊妹8个，周母排行老五，上面2个姐姐，2个哥哥，下面1个妹妹，2个弟弟。大姨因为是外公外婆第一个孩子，所以还是比较受疼爱的，小姨因为是最小的一个孩子，也备受关爱。只有二姨和周母，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被教成一个懦弱胆小的性格，反而聪明好强，敢拼，但是却都是奉献型人格。在周母眼里她要干最苦最累的活，吃最差最少的东西，这样家里其他人就会开心了。所有的好多东西都要紧着自己的父母，至于孩子以后寿命长着呢，什么时候不能吃呀。
是的，周母是一个永远向着娘家的人，在她眼里孩子老公远远的排在后面。直到后来周敏外公外婆去世，而因为周敏怀像不好，周母没法完全照顾老人，因此事被兄弟姐妹责怪时，周母才意识到自己人生的失败。后来就把一腔慈爱都给了周敏的宝宝，把一个一岁多的宝宝惯得无法无天的。
这么想着，周敏决定自己动手，开始整理家务。毕竟已经习惯舒适整洁明亮环境的周敏，表示这样的环境简直不能忍。
周敏把床，柜子都用报纸罩住，然后打开窗户，又拿来干净的扫帚绑在竹竿上，开始扫屋顶和墙壁。刚扫没多久，周父推门进来说：“你屋里做什么呢？咚咚咚的。”
看到周敏的样子，周父也意识到家里确实挺乱的，接过周敏的扫帚，周父说：“我来。”
看着周父186cm的身高，周敏默默地想明明爸爸这么高，自己怎么就遗传了周母的身高呢。虽然162cm也不算矮，但是好多衣服穿起来效果也没有那么好看。周敏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记得自己就是这个时候被别人嘲笑胖，然后开始节食减肥，最后三餐不规律，再也没有长高过。
周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身高优势在那，周敏赶紧拿笤帚把地上的灰尘扫出去，又拿了几块抹布，一块绑在周父的扫帚上，让他继续擦墙，一块自己开始抹桌子。
就在周敏大扫除即将完毕，周母也结束麻将走进房间了，说：“你们干嘛呢？屋里全是烟。”
“大扫除呢，你看我们家多脏呀。”周敏边抹柜子边回答。
“那你把外面也打扫了吧，我去做饭。”周母说着就往外走。
“不要，我还要写作业，我好多作业呀。”
“你能看书，那多好呀，你要是看书，我啥也不要你做。”就是因为周敏在家从来不学习，周母才喜欢使唤她做家务的。比起做家务，周母肯定更希望周敏学习，毕竟谁都希望一个有出息的孩子，说出去也有面子。
周敏想我以后回家一定好好看书，要把家务活都推给周母，让她没时间出去和别人抢着干农活。要知道，周敏家地不是很多，周父一个人很轻松就干完了，但是周母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是帮娘家干活就是帮婆家干活。不仅自己干，还喜欢逼着周父陪她一起干，这导致周父后来越来越懒。
周父其实是一个性格比较温和的懒人，碰到勤快的周母被吃的死死的，天天被周母呼来喝去，偏偏还都是替别人白忙活，时间长了，周父越来越没有动力，越来越懒。后来还是周敏免费上了高中，给周父挣钱的动力，毕竟他女儿可是一个大学生，他要攒学费。
想到这，周敏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懂事了，自己家并不是没钱，而是钱都省给别人花了。
“妈，我想换个亮的电灯泡。”
“这还不够亮呀，你去人家看看，看看谁家有这45瓦的。”
“我不管，这灯太暗了，让我看不下去书。”
“你小舅当初不就是一盏煤油灯吗？人家现在还不是博士后，你不想看书不要找借口。”
“那都什么年代了，那个时候别人家也穷呀，现在别人都是节能灯，肯定是比我更能集中注意力呀。就因为这，我这次考试都没考好。”
“这次考多少呀？”周父也忍不住问。
“才四十多名。”周敏趁机把这次考试成绩说出去。
“怎么才考这么点？”要面子的周母表示接受不了。
“行行，你待会去给她换个100瓦的。”周母说着又想了想“要不干脆200瓦的好了。”
“我不要白炽灯的了，那个不亮，我想要一个节能灯，就是电棒，那个亮。”周敏也对着周父说。
“那个得多少钱呀？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呀？”周母一听电棒就急了，那个可是稀罕东西，农村谁用那个呀。
“但是那个省电呀，比白炽灯省电多了。”周敏努力说服周母。
“是的吗？”周母向周父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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