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问他想学什么，可以在网上学些课程，以后也能谋生。
他说自己只想玩游戏，多练练以后搞直播。
于是天天守着电脑，戴着耳机没日没夜地玩，饿了就叫我送饭，或者点外卖。
他的房屋很快成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就连睡觉都是在床上扒拉个空缺躺下去。
他不允许我进屋，更不允许我收拾，脾气越来越古怪。
一旦我表现出一点不满的意思，他就又吼又叫甚至砸东西。
我天天守着这样两颗定时炸弹，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我自觉是个毫无保留费尽心力的母亲，可也是个失败的母亲。
上班加上兼职，我疲于奔命，为了撑起这个家，我已经用尽了全力。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尝试用各种办法想要挽救我的孩子……请心理医生、网上咨询甚至求神拜佛。
我不求他们有远大前途，只希望他们有一个好身体、好心态，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这些难如登天。女儿越来越叛逆，为了一点小恩小惠成了十足的恋爱脑。
她不听劝阻，嫁给了这个我一开始就不看好的秦世博。
儿子呢，在鼠居家里两年后，开始和所谓的大哥混在了一起，也开始了一条不归路。
所谓孩子……
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却是油盐不进的石头。
6
为了让自己喘口气，我约了老姐妹一起出去旅游。
我去了一直向往的苏杭，在西湖边散步，在苏州古城里游玩。
旅游让我心情好了许多。
以前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们，亦步亦趋，忙到忘了自己。
现在我觉得，人只有把自己过好了，才能有资格谈其他。
可很明显，我这一对儿女过得可是不怎么好。
那天我刚刚从酒店洒满阳光的大床上醒过来，就看见了女儿发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她眼角淤青、嘴角流血的照片。
留言是：妈，他打我，因为我顶撞他妈，他就打我。
这熟悉的照片和留言看得我双眼通红。
前世，我也收到了这样的信息，当时我愤怒不已，只身冲进女儿婆家，要找家暴的女婿算帐。
我以一敌百，和他家的人对吵，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还说再这样就离婚。
当时女儿一脸惊愕：“妈，我只是倾诉一下，我不想和我老公闹啊，我爱他啊。你别在这里发疯了。”
所以，这次我回道：你下次注意一点，可别再顶撞婆婆了，知道了吗？
女儿愤怒不已，连打了三个怒火的表情过来：你是我亲妈吗？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居然说这种话？
我咦了一声：可是你是立志要当贤妻良母的啊。有事自己解决，嫁了人就要学会独立。
我刚下了微信，儿子又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担忧：“妈，强哥说让要带我去收保护费。”
“那你去吧。”
“啊，那种是犯罪吧，万一遇到警察，那不是完了吗？”
“遇到警察大不了坐牢，这有啥？你可别因为贪生怕死忘了兄弟情谊。”
儿子愣住了：“坐牢还没啥吗？我要是坐牢，你就没有儿子了。以后你老了谁管你？”
我淡定地说：“你想多了。你妈我在西湖边物色了一个高端的养老院，以后老了就过来。”
“你没看新闻吗？那些护工虐待老人，又是打耳光又是用脚踢。”
“哦，没事，这旁边还有一个体校，我到时花点钱，请几个贫穷的男大学生，让他们轮流来养老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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