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像从前那样讲着琐事,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可对上我的视线,他又怔怔的凝滞了笑意。
「你不开心吗,娘子?」宋砚不敢提及春柯。
「怎么会呢——」我努力勾起个笑,可少年澄明的瞳孔中映出了张堪称漠然的脸。
眸色无光,一片死寂。
我无从辩驳,想逃离侯府这座困住我两辈子的牢笼。
宋砚到底没再逼问我,他似乎也在惧怕什么。
阿弟托人送进府里一箱话本,颂枝闲时,随意拿起了一本读着。
饶有兴趣的听她念了很久,却突然卡顿,我紧接着问:「那书生和尚书夫人后来如何?」
颂枝微愣,无意识的脱口而出:「那尚书夫人与尚书和离了,嫁与书生幸福一生。」
我了然点头。
和离,的确是个极洒脱的词。
想起爹娘在城东开了家书铺,里面应当还有不少话本。
我也该出府去看看了。
马车刚行驶到了书铺,阿慈扶我下车:「阿姐,你总算来了。」
「来了你也不许偷懒。」我捏了捏他的鼻尖,「快到乡试了,听闻爹爹为你请了位先生?」
「喏,就是他。」
行至书铺后的别院,连廊深深,葱茏的树影下窗牗半开,露了张鼻挺唇薄的侧脸。
青年临窗执书,全神贯注。
「阿姐你忘啦?」见我凝视着青年,阿慈眸色震惊:「这是你当年救回来的人。」
眼前的光晕虚焦了人影,日光炽烈。直到青年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晃过神来。
「阿慈,你该去温习功课了。」
「是,先生。」
青年嗓音出乎意料的清脆,如昆玉沁寒。目视阿慈离开,他才低眉看向我,瞳色清冷。
风静稍止,思忖着阿慈提过的救人一事,我绞尽脑汁也没能想起来,索性也不再多思。
「听闻你是阿慈的先生,那这书铺中有哪些话本你可还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