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个女人，叫麦琪，有一次她用严瑾的卡签账单，签了自己的名字，徐秋看到了。
她应该是着急了，想要个名分，就来了这么一出。
徐秋放下手机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妈妈给她打电话。
先是拐弯抹角问她最近好不好，和严瑾有没有吵架之类的，徐秋说没有。
妈妈又说：“那就好，那就好。”
“妈，有什么事吗？”
妈妈欲言又止，但还是没忍住说了：“上次我看见严瑾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俩人挺亲密的...那是他表妹。”
徐秋不假思索地帮他说了谎。
“表妹啊。”
妈妈的语气立刻释怀了：“怪不得，是妈妈多想了，秋秋，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啊，妈妈还等着抱孙子...让徐恩先结。”
“你这孩子，徐恩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多好的年纪。
徐秋忽然又想起了凌墨。
他好像也是二十四岁。
“秋秋，有空和严瑾回来吃饭啊，妈都想你们了。”
“好。”
严瑾嘴甜会做人，哄的徐秋爸妈都很喜欢他，连徐恩那么刺头的小孩，看到严瑾也一口一个姐夫。
所以为什么不跟严瑾分手，可能是大家都已经认定了严瑾以后肯定是她老公。
而徐秋也习惯了。
是习惯，不是爱。
不过也不要紧，谁说两个人在一起就得相爱，反正到最后爱都得消磨掉。
临睡前她接到严瑾的微信，他说：“后天凌茂葬礼，你早点过来，今晚我要当孝子了，不过你老公我还是很牛掰的，凌太答应我等葬礼后，跟我们谈谈法律顾问的事。”
他是很牛掰，当孝子，挖墙脚，这种事徐秋不屑于做的。
严瑾全都做了。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关灯睡觉。
然后她就梦了一晚上的紫藤花。
粉嘟嘟的，葡萄串似的。
第三天早上，凌茂葬礼，徐秋早早地赶到殡仪馆。
严瑾分配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搀扶着凌太太。
凌太身边很多人，也轮不着她搀扶。
在一片漆黑的人群中，徐秋看到了凌墨。
他也是一身黑，胳膊上还套着黑色的袖章，他哭过，眼睛红红的，捧着凌茂的照片。
在阳光下，他的眼泪又滴下来，落在照片上。
这种场面让人很压抑，遗体告别的时候徐秋没进去，跑到门外的便利店买了支雪糕，一边咬着一边走回去。
她在告别大厅边上的花坛边看到了凌墨，他蹲在那里抱着双膝，哭的肩膀耸动。
她离他有一小段距离，都听到了他小兽一般伤心的哭泣。
本想走开的，但摸到了口袋里有纸巾，等凌墨哭的差不多了，慢慢站起身，徐秋把纸巾递给他。
他眼睛通红，说了声谢谢就接过来，按在了眼睛上。
但很快，眼泪就浸湿了纸巾。
此情此景，徐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逝者已矣，不要太过伤心？
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凌墨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哽咽着开口：“我哥走得太早了，今年才二十九岁。”
徐秋脱口而出：“和我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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