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除非是脑子让驴踢了才会把这事跟她说。
“是啊,镇上有人撒钱我寻思去捡点。刘婶你也快去吧,去晚了就没了。”
说着也不等刘寡妇再开口,快走几步进屋去了。
“这死丫头肯定有事瞒着我。”刘寡妇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我想打听的事,就没有打听不到的。”
陈丽姝一直到背后的门关上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她大意了,看来去镇上的事情还真是要缓缓了。
傍晚,吃过晚饭陈丽姝又给大家结了一次钱。
这次比较平均,每人基本上都是三块钱左右。
还不到一个月,家里每个人都赚了将近十块钱,大家都非常高兴。
那之后没过多久,生产队养的母猪下崽子了,很快分散了好多人的注意力。
“孩子他爹,咱家今年养猪不?”这天吃早饭的时候,李秀兰询问顾守福。
生产队的猪都是集体养的。有专门的舍员饲养。其它人家想养猪,只能等队上的猪产崽。然后按照产崽量多少和想养猪的人家多少再进行抓阄然后从工分里扣年底折现。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
“去年收成不太好,养头猪可要吃不少粮食。”顾守福有些犹豫。
自己家养的猪虽然没硬性规定,但大伙都是卖给收购站。
“爸妈,现在政策一年比一年开放,我去镇上这几次,听他们说,猪肉拿去镇上私底下卖掉,最低也能卖一块到一块二一斤。”
“啥?那么高?咱们拿去收购站才五毛钱。”别说李秀兰,其他人也都惊到了。
不过想想这老三媳妇向来有主意。这么多次去镇上,接触的人多,见识自然也比他们强。
家里养的猪虽然长不了多沉,可出一百四五十斤的肉还是能出的。
那样的话可就是小二百块钱。
“爸妈,我和几个侄子放学没事的时候还能打猪草。”顾兴萍现在对这个三嫂简直不要太崇拜。她说什么她都支持。
顾家劳力不少,相比其它孩子多的家庭真不算啥。拢共才五个小的。粮食挤一挤养一头猪倒也不是问题。况且老四的婚事还没着落,这都需要钱。
顾守福想了想,起身去大队部抓阄去了。
正月一出,全村男女老少都开始出动上工了。
去公社拉种子化肥,女的搓苞米打碴子玉米面,准备来年一年队上社员的口粮。
青山村的社员们热火朝天的忙着春耕事宜。另一处的训练场上,一群士兵也在如火如荼的训练着。
这里是省城新驻扎的一个独立团。一共配备了五个营,都是从各地调过来的。
农历二月,春寒料峭。一片才刚建成不久的训练场上,集训的士兵在场内汗流如注。
他们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在心里偷偷骂着那帮训练官,尤其是总教官。
一天二十四小时,光是训练就要达到十六个小时。恨不得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全天都钉在训练场上。这还不算动不动就要搞个突击演习。
对于在原部队都已经形成按部就班模式的士兵来说,简直苦不堪言。
“老顾,你看那帮兔崽子看你的眼神,恐怕早就在心里将你骂个半死了?”
男人口中的老顾其实年纪一点都不老,相反还很年轻,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子很高。一头利落的黑色寸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身军装更是将他的身姿衬的清隽笔挺。
男人说着习惯性抬手就要拍一下他肩膀,顾兴东淡淡瞥了他一眼。
吴铮手指一顿:“忘了,你现在可是他们的特训总教官,得注意形象,形象。”
顾兴东不为所动:“有事?说。”
“嘿嘿。”吴铮当即谄媚一笑:“这不家里给说了个媳妇想随军嘛,你说这老娘们也是,见了一次非要跟来。我也真是头疼。”
说着一抬头正撞见顾兴东乌沉沉的眸子扫过来,吴铮也不显摆了,直接道:“我想住你那套房子。等我的下来给你。”
因为是新建基地,基础设施还不完善,就训练场后面那栋三层家属楼,还是紧赶慢赶建出来的。
分房是按军衔和年限先后顺序来分。他是副营,顾兴东是正营,所以这次没轮到他。
顾兴东:“准了。”
反正他也没成家,办公室里放张床也能凑合。
吴铮感激的不行:“老顾还是你够意思!”
“对了,你没抽空往家里写封信?”
好歹自己还抽空回家相了个亲。顾兴东作为被上级特意从特战部队调派过来负责集训的总教官,经常实战演习,根本抽不开身。
顾兴东黝黑的眸子暗了一下:“写了。”
当初一进部队没多久因为身体素质过硬被抽调进了特战队密闭训练一年,紧接着又被派去执行特殊任务不能跟家里联系,如今一晃六七年过去,也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青山村这头,陈丽姝正跟大伙一起扶着犁锄在耕地,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半大孩子,正是顾钊。老远就开始朝着这头高声喊道:“三婶儿,我妈让你快点回去,家里出事了!”
陈丽姝扶着犁锄的手一抖,整个人差点没磕在上头。幸好旁边一个大嫂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不然非要见点血不可。
匆匆跟自己队的队长说一声后,陈丽姝快步跑到顾钊身边急道:“家里出啥事了?”
顾钊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跑的急出的汗摇了摇头:“三婶儿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家里来了个人,然后爷奶就哭了。奶哭的最凶。然后我妈就让我来找你了。”
李秀兰哭了?
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一路提心吊胆快跑回到家里,刚推开门就听见李秀兰的哭声。快走两步上前:“妈,你这是咋啦?”
李秀兰看她回来,一把将人抱住哭的更凶了。
家里其它人眼睛也都是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