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终于有了休息时间。

他把餐厅地址发给文思，然后打电话：“明天晚上早点收工，给你庆祝生日。”

文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懵了一下。

明天十七号。

她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文思盯着安宁离开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好。”

她现在很乱，分不清真实和虚假。

关于他们的婚姻，还有被人艳羡的恋爱时光，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可以随时撕碎的画布。

藏在画布之下的，是文思一直都没有触及到的真相。

厉渊为什么娶她？

他......真的爱她吗？

文思开始质疑，曾经在心里无比笃定的事情。

晚上回家后，她一直在回想这些年和厉渊相处的经历。

那些因为深爱而被忽视的细节瞬间冒了出来，像一根根银针，密密麻麻的扎进心脏。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厉渊的号码，犹豫了很久，又放下。

明天就能见面了。

文思想从厉渊的口中，亲耳听到他对于这段感情的真实想法。

一整夜没睡。

天亮后，她替自己请了一天假，又吃了几颗安眠药，一觉睡到天黑。

根据导航，她很快到了定好的餐厅，给厉渊发微信。

——我到了。

包厢内被布置的很有气氛，柔和的光线打下来，既唯美又暧昧。

很适合情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微信毫无动静，文思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今天是厉渊主动提出庆祝生日，他应该不会爽约吧？

一个小时过去，服务员问是否要上菜，文思看着空荡荡的包厢，摇了摇头。

又给厉渊发了几个字。

——你几点到？

两个小时，微信还是没有回复。

服务员再次推门，“您好，您定的菜里有刺身，已经到了最佳食用时间，是否需要给您上菜？”

文思只好同意。

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都是厉渊事先选好的。

如果按照原计划，文思看到精心准备的一切，肯定会被打动。

可是，厉渊自己却缺席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餐厅由热闹变为冷清，她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等着。

文思终于忍不住拨了厉渊的电话，那头接通的速度很快，厉渊的呼吸有些乱：“文思，我今天可能没办法陪你......”

文思苦笑抿嘴，问：“你在干什么？”

厉渊道：“有个朋友出了点状况，我现在在医院。”

文思拿起筷子又放下，几乎同时，她听到对面一个娇弱的女声，她叫他：“小渊。”

文思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文思，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厉渊的声音猛地提高，像极了男人私会情人被老婆抓到的样子。

文思的心一片冰凉。

她纠结了一个晚上，虽然没能亲耳听到厉渊对于这段感情的看法，但已经得到了答案。

在厉渊心里，她就是那个可以随时被抛弃的宠物。

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就甩到角落。

文思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勾起嘴角，轻声问：

“厉渊，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