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还有照片。”
“案卷包括照片在内。”
“那么就已经所得你最好赶紧行动吧,克拉丽丝,我们来看看你干得怎么样。”
“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
“不。别贪心不足了,要不我们下星期再谈。有了点进展就回来。或者,没有进展也回来。克拉丽丝?”
“在。”
“下次你要告诉我两件事。那匹马后来怎样了是一件,另一件是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处理自己的愤怒的?”
阿朗索过来接她。她把记录抱在胸前,低头走着,力图将一切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她急于呼吸到外边的空气,匆匆忙忙出医院时,甚至都没有朝奇尔顿的办公室瞥上一眼。
奇尔顿大夫的灯还亮着,你可以从门底下看到那灯光。
天色渐亮,巴尔的摩的晨光像铁锈一样沉重。在最高安全级别的病房里,一天的折磨又开始了。那里从不熄灯,只有一些永不安息的灵魂,在黑暗中哭着睡去,又在黎明中哭着醒来。他们嘶哑着喉咙,清理着自己的罪恶。 汉尼巴尔-莱克特医生站得笔直,离墙壁有一英尺远。他身上裹着厚厚的帆布网罩,被捆绑在一个高大的手推运货车上,像一座落地钟。网罩里面,他穿着约束衣,腿上绑着约束带。
脸上戴着曲棍球运动员戴的面罩,防止他咬人;这东西就像马嚼子一样有效,而且不会弄湿勤务兵的手。 莱克特医生身后,一个矮胖的勤务兵在用拖把拖地。他负责监督每周三次的清扫工作,并搜查有没有违禁物品。拖地的人觉得这间囚室阴森恐怖,总想赶快结束。巴尼跟在他后面检查。他什么都不放过,什么都不马虎。
只有巴尼一个人能处理莱克特医生的事,因为他从不忘记自己面对的是谁。他的两个助手在看电视上的曲棍球比赛。 莱克特医生自得其乐——他内心丰富多彩,自娱自乐无穷无尽。任何恐吓或友好都不能束缚他的思想,就像物理定律不能束缚弥尔顿的思想一样。他是自由的。 他的心灵世界充满了色彩和气味,却很少有声音。
事实上,他只能勉强听到已故的本杰明-拉斯培尔的声音。莱克特医生在想,该怎么把詹姆-伽姆的事告诉克拉丽丝-史达琳?回忆一下拉斯培尔会有帮助。以下是那个胖长笛手在死前一天,在莱克特医生的诊疗床上对他说的关于詹姆-伽姆的话。
“詹姆住在旧金山一个破旅馆里,那间屋子是你能想象到的最恶心的!墙壁是紫红色的,上面涂满了嬉皮士时代留下的荧光漆,污迹斑斑,五颜六色,什么东西都乱七八糟。”
“詹姆——你知道吗,这名字就是他出生证上写的那样拼写的,是医院搞错了;但你必须这么念,就像念‘name’一样,否则他会发疯——他们那时候就开始雇佣廉价的劳力了,这些劳力连一个名字都拼不对。
现在更糟了,进医院简直是找死!不管怎么说吧,詹姆就那么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头,脸上手上都是蝴蝶的粉。他被古玩店炒了鱿鱼,又干起了那种坏事。他路过邮局时就骗走了他以前老板的邮件,想找点什么能卖钱的。有一个包裹是从马来西亚寄来的,或者也许是那附近的什么地方吧,他急忙打开来,结果是一箱死蝴蝶,随便扔在里面。”
小说《养女的反击》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