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妈电话多少？」我问。
「尹阿姨，让我在你家住一晚吧，就一晚。」他哀求道，「你都想象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天进家门前都要做心理准备，他们两个不是吵架打架就是冷暴力，家里的气氛太让我压抑了，我太痛苦了，尹阿姨，让我缓口气吧，求你了。」
06
次日清晨，我开车送佳佳和子睿上学，子睿刚下车，就被人一把拉走，我惊慌地跟下去。
是几年未见的潘羽，她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你昨晚跑去哪里了？妈妈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受那么多委屈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
王子睿尴尬地往一旁躲。
她抬头看见了我，愣了愣，突然语气高了八度，跟受了多大刺激似的，指着我，「好啊，是你，你家庭不幸就来破坏我的家庭？你说，你绑架我儿子干什么？」
「绑架？」我轻笑一声，「我只是好心收留一个被家庭逼走了孩子。」
「什么逼走，你胡说八道！」
他扯着王子睿的胳膊，「她怎么你了？你跟妈说，是不是她不让你回家？」
王子睿一个劲摇头，「妈，你别闹了，在学校门口呢，是我主动要求在尹阿姨那儿借宿的。」
潘羽理解不了这个情况，「有家不回，你跑去她那儿干什么，别替她说话了。」
说着她就拿起手机报警。
我看耽误时间是难免得了，便跟佳佳说，「妈妈来处理，你快进去上课。」
佳佳有些迟疑，「我还是留下来帮你作证吧。」
潘羽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快步过来抓住佳佳。
「佳佳，亏我以前还对你不错，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样，把子睿带回去过夜？你才多大啊，要不要脸？」
「潘羽！」我把佳佳护在身后，「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几年没见，你疯了吗？」
「怎么，许你们做，不许我说啊？你知道我培养子睿有多不容易吗，眼看着他这学期能往火箭班冲一冲了，你们非要在这时候生事，不是有意的是什么？还不是嫉妒我儿子优秀又幸福？」
「妈！」王子睿脸都臊红了，「佳佳在火箭班排第一……」
「啊？」潘羽眼睛瞪大，在佳佳身上上下扫了扫，很快恢复了神色，「家都没了，学习有啥用。」
我把两个孩子推进校门，转身问潘羽，「你报好警了吗，没报我来。」
07
一见到警察，潘羽张口就是我绑架她儿子。
警察看看她，「你是怎么找到孩子的呢？」
「她送我儿子来上学，一下车我就看见了。」
警察：「……」
这是绑匪还是保姆？
「警察同志，他们夫妻二人昨天在家中打斗，你看这头破血流的，孩子无处可去，碰见同学，也就是我女儿，把他带回了家，我们联系不到他家人，只能暂时收留。」
「胡说……」
我抬手打断潘羽，继续说，「这些你们可以查小区监控，我家客厅也有摄像头，可以提供给警方核实。另外，这位女士在公共场合对我的女儿使用侮辱性言辞，我希望得到她的书面道歉。」
派出所里，警察通过明确的证据，很快得出结论，我没有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情况。至于我的诉求，警察开了间小会议室给我们调解。
潘羽一口咬定她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是我听错了。
此时我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
「喂，嗯，我知道，你们把直播设备调试好，我二十分钟内赶到。」
挂了电话，我对潘羽说，「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追究了，但这不代表我以后可以容忍，希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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