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走了吗
灯光昏暗。
苏语凝坐在床上，迷惘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不安从厉千勋跟着林雪瑶离开后达到了顶峰，她好像一下失去了方向。
苏语凝黯然垂眸，将满心酸苦咽下肚。
直到午夜十二点，房门才被推开。
她抬头望去，正好撞上厉千勋深邃的目光。
厉千勋脱掉衣服，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苏语凝捏着被角的手缓缓收紧，听到水声后她才下床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
不同于之前各种昂贵又刺鼻的香水味，这次他的大衣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味。
苏语凝僵在原地，心仿佛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点点挖空。
不一会儿，穿着浴袍的厉千勋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根香烟。
望着那双淡漠的墨眸，苏语凝艰难扯开唇角：“厉哥，我要走了吗？”
厉千勋点烟的动作一顿，并没有立刻回答。
朦胧烟雾间，他薄唇轻启：“以后再说。”
话落，他招了招手，好像在唤一只宠物。
苏语凝眼底掠过丝落寞，却还是不受控地走过去。
厉千勋将她抱进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听着他胸膛下平稳的心跳，苏语凝心底泛起点点涩意。
或许对自己，厉千勋永远都不可能有那样的悸动……
往后几天，厉千勋再也没回来过，只是会让司机送来一些生活用品。
苏语凝知道，他一定在陪着刚回来的林雪瑶，而自己不过是他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直到第十天，她在熬过发热后，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厉千勋的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电话那端才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
“怎么了？”
厉千勋语气冷淡，却让苏语凝的双眼感受到了火烧般的灼热感。
她抓紧了手机，刚张口就被里面林雪瑶的声音打断：“阿深，我忘拿浴袍了。”
一瞬间，苏语凝的心恍如沉浸冰窖，寒凉刺骨。
通话被切断，她谨慎的思念仿佛也支离破碎。
良久，苏语凝才无力放下僵硬的手，眼圈渐渐泛红。
她拿出一根厉千勋经常抽的烟衔在唇间，泪水无声地掠过颤抖的嘴角。
也许是因为孤独，苏语凝觉得夜越来越长，长到她几次醒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在第五次被噩梦惊醒后，她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发呆。
一片混乱的心中有个声音开始提醒自己：厉千勋已经不需要她了，最后的日子应该在亲人身边度过……
天明。
苏语凝穿回了那件米白色的冬裙，遮住脖颈的瘀斑后准备回家。
可刚走出大门，苏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刚叫了声爸，他便急切打断：“语凝，听说厉氏高层打算从苏氏撤资，你知道我们公司基本都靠着厉千勋维持，近年盈利又不好，你帮我在厉千勋面前说说好话。”
苏语凝手一紧：“爸……我想回家了。”
听了这话，苏父声音高了八度：“你要不套牢厉千勋，你连家都没处回！”
他停顿了瞬后又软下态度：“乖女儿，你总不忍心看爸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苏语凝紧蹙着眉压抑着眼中的酸涩。
厉千勋把她当替身，父母把她当工具，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她的想法。
苏语凝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也死了回家的心。
她刚想进门，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如浪潮扑来，一股血腥在口腔扩散。
与此同时，一辆宾利停在面前，下车后的厉千勋眉眼间瞬时多了丝愠色。
“苏语凝，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恐惧在苏语凝心中蔓延，她想逃离却又没有一点力气，而眼前的一切也开始白的刺眼。
在厉千勋惊愕的目光下，苏语凝猛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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