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湖底老魁
北椋的大雪总是肃杀
不管如何不舍，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半月时间一闪而逝，姐姐徐脂虎也是要返回江南道。
“下雪了，再不走就真舍不得离开了。”
“那便留下，凤年的北椋王，无需姐姐牺牲。”徐泽不敢看徐脂虎，那张丹凤明眸却是水雾缭绕。
“傻弟弟。”徐脂虎两只提起抚摸两个弟弟脸颊的手终是没有伸出去。
领着贴身丫鬟头也不回的朝着王府大门外走去。
那一日，徐泽策马送行五十里，遥望江南。
......
年关近，霜暮更甚，大雪满青松。
除夕夜
听潮亭
徐泽提着几坛子绿蚁，一脚蹬开听潮亭大门，在一楼找了一圈没发现白狐脸的影子，猜测该是上二楼了，于是提着酒也上了二楼。
在二楼最深处的书架后，白狐脸手里捧着一本书面无表情的翻阅。
“都除夕了，给自己放放假吧，来，喝酒！”徐泽径直走过去往地上一走，顺势拉着白狐脸的手示意坐自己身边。
对于徐泽拉自己手，白狐脸没有生气，只是趁坐下的时候不留痕迹的抽了回来。
“又是一年除夕夜，白狐脸，你想家人嘛，我想家人了。”徐泽撑着脸，望着窗户外漆黑如墨的天空。
“我……没有亲人了。”
“对不起”
“所以我要学武，我要变强，这样才能兑现自己用血写下的诺言。”白狐脸仰头灌了一大口绿蚁，辛辣麻醉感能让她暂时忘记这段痛苦的记忆。
“喝酒！”
“喝酒！”
徐泽和白狐脸谈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说一段喝一口，喝一口说一段。
夜幕渐深，酒坛见底。
这一夜，借着酒劲说了很多前世稀奇古怪的话，白狐脸兴许也是喝多了，并未有什么异样，全当是两人酒后胡话罢了。
有些事一直埋在心底就会愈发沉重。
借着除夕夜色，借着绿蚁的辛辣，借着酒后胡言的借口，白狐脸将心底这些年压抑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徐泽身上。
可能是心灵有了短暂的安宁，又或是真的喝醉了，白狐脸就靠着徐泽的肩膀睡着了。
徐泽非常小心的将这有着倾国容貌，却是一副男儿身子的雪中第一美人，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将自己身上的貂裘披风盖在她身上。
蹑手蹑脚的下了二楼
迷迷糊糊的徐泽隐约中看到一个羊皮裘老头。
“小子，把一剑仙人跪再使一次老夫看看。”羊皮裘老头看着迷迷糊糊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身体却努力不发出很大动静的徐泽。
“什么？剑？剑在四层，你要偷剑？我跟你说啊，那剑都死重死重的不好卖，你要偷，就去四楼左边，那里全是古玩玉器，那个能值点银子。”徐泽迷迷糊糊的。
“这小子，应该是自己领悟的，看样子刚入门，资质不错，配得上老夫的剑。”羊皮裘老头手指一勾，徐泽手中剩余的半壶酒就来到了老头手中。
随后老头就消失了，要不是手中的酒壶不见了，都该怀疑，刚才是徐泽喝懵出现的幻觉。
……
年初一总是热闹的
整个北椋都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中
王府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梧桐苑
红薯房中
昨晚喝懵的徐泽此时正躺在红薯床上
感觉有人很小心推了推自己
“红薯别闹，让我再睡会”
徐泽如往常一般，睡眼都不曾睁开呢喃着。
“公子，天亮了！”红薯满脸羞红，声音微小如蚊子
“天亮就天……”
睁开一只眼的徐泽剩下的半句话让自己咽了下去。
醒来的徐泽发现
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红薯房间，而红薯更是一脸羞红。
“莫非昨晚自己喝多了，跑红薯这来了，看着这妮子的表情，自己是做了？”徐泽赶紧爬起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好像自己昨晚并没有借着酒劲做着禽兽之事。
一阵遗憾！
“公子，天亮了，该走了，一会该让人看到了。”红薯纤纤玉指指了指外面亮了的天。
徐泽刚想捡起地上的衣服出门，撇了眼床榻上的红薯。
一席淡红薄纱睡裙，香滑肌肤若隐若现，淡淡的体香弥漫床帏。
“还早，再睡会”
徐泽无耻的抱着红薯的胳膊被子一盖，又躺下了。
惹得脸颊的红晕爬满了红薯雪白鹅颈
在红薯羞羞答答的推就中，徐泽终究是奸计没有得逞。
一脸遗憾的走出红薯房间，没走出多远，就见青鸟急冲冲的跑来。
“公子，世子殿下叫您去湖边，说是有个大宝贝想让您一起见见。”
“大宝贝？什么大宝贝。”
“不知道哎，世子没说，好像是在湖底的宝贝。”
“走，等一下，你把红薯叫一下，让她给我找一把剑来”大致猜到徐凤年说的湖底宝贝是啥。
楚狂奴？
这算是徐凤年走向武道之路的第一位老师吧。
我如今三品境界，剑神剑招也融汇领悟了这么久，如今的我全力出手会是什么境界，就拿这湖底老魁试试吧。
新年第一天
天公作美，久雪初晴！
近日来，连天大雪，湖面早已被冻的结实。
“老黄，你确定行嘛？只要放出来他就会听话屈服？”徐凤年对于这个缺牙老头的话半信半疑。
湖底老魁在徐凤年小时候失足跌落湖里时救了徐凤年，多年来，徐凤年一直时不时就丢些烤鸡烤鸭瓜果美味到湖里，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
老黄自信点点头。
“白狐脸，借你春雷一用。”徐凤年对着二楼窗边微微探头的白狐脸说道。
咻
咻
哐当
“用完还我”白狐脸随手一抛春雷就扎在徐凤年面前。
“就这了，开始吧”确定了大致位置后，徐凤年示意仆人开凿。
不一会，湖面就破开一个约莫一米左右的缺口。
对着缺口，徐凤年将手中的春雷用力朝着湖底丢了进去。
……
许久之后
……
就在徐凤年快要放弃时
咔
咔
咔
湖面破冰处
湖面冰块碎裂的裂纹由破冰圈迅速布满整个湖面。
哗啦，哗啦……
不多时
湖上风浪汹涌
紧接着
两条乌黑锁链破冰而出
锁链尽头锁着两把钢刀，一把锋清亮如雪，一把鲜红如血，寒气凛凛。
而后一人？又或说是一妖怪？冲出湖面横空而立！
那横空而立的，一头白发，俯视众人，猖狂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几乎刺破湖边众人耳膜。
一抡锁链，带出两道弧线，猩红巨刀劈向岸上众人，刀势霸道绝伦，划破长空，挟带呼啸风声。
“老黄，你他娘的不是说放出来就能收服吗，怎么还没开口就砍我们啊”老黄把徐凤年护在身后。
“红薯，剑”徐泽往前一步踏出，稳稳接住红薯抛过来的长剑。
长剑横挡，拦住了那两柄向湖边众人杀来的链子刀。
“老黄你退下，这老前辈就让我先试试。”徐泽知道楚狂奴本心并不坏，甚至还颇具侠义，尊称了一句老前辈。
老黄砸吧砸吧嘴，一脸委屈，重新放下了立在地上准备动手的匣子。
“我知前辈心里有气，小子无理啦，小子惭愧，学武未满一年，只有四剑，请前辈指点一二。”徐泽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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