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管家听得出来叶婉的言外之意。
“好，夫人大度，以后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你。”管家想为苏乐蓉出头，但前提是先保全自己，别院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她决定天亮后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苏乐蓉，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叶婉端了醒酒汤回房。
顾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他靠在床头，点开手机才发现了凌晨的那通未接电话。
叶婉居然找过他。
“你怎么起来了？”叶婉将冒着热气的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去帮顾骁盖上被子，接着端起汤轻轻吹了几下，开始喂他喝。
卧室明亮的水晶灯下，叶婉佯装镇定，努力地盈盈一笑，语气也异常温柔，她双眸明净清澈，只是眼眶有些红。
顾骁只看了一眼，心跳似乎又漏了半拍。
女人见顾骁没有反应，便伸手去摸他的唇瓣：“张嘴。”
“烫死我了，自己来。”顾骁接过碗，“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分开盖。”
他不能毫无节制地索要。
叶婉听话地走开。
他侧过头，那女人真的好瘦，瘦到蝴蝶骨都出来了，她的背影里让他莫名感到有一丝失落。
叶婉选了最下方的蚕丝被，她像个傀儡娃娃抱着被子挤在床边，只占了很小的空间，头朝外，蜷缩着。
男人喝完醒酒汤玩了几个小时的手机，才忍住没有碰她。
——
顾骁在别院过夜，比顾渊八十岁找老伴还要稀奇。
佣人们几乎整夜没合眼。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管家早早起床，集合所有佣人，根据顾骁的喜好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叶婉醒来的时候，发现顾骁坐着睡着了，手机滑落在肚子上，他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绯薄，睫毛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昏黄的床头灯光为他那张脸平添了几分绮色，一个男人居然生得这般精致。
叶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下滑的时候，看见了男人半敞的睡衣下，有几个褐色印记，那是自己留下的吗？
她跪着，伸长脖子想看仔细，男人忽然伸手摸着她的头：“干什么？”
被抓个正着的女人一时乱了分寸，身子往回缩却被男人直接拉到怀里，她跌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姿势极其暧昧。
“我看你睡着了，想帮你盖被子。”叶婉胡乱找了个理由。
话落，整张脸像被火炙烤般又红又烫。
顾骁感觉到了女人炙热的体温。
“你比被子更温暖，别动。”男人手掌覆着女人的后脑勺，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叶婉却忍不住嘤咛一声，在他耳朵旁边。
忍了一夜的男人，哪受得了清晨的刺激。
叶婉懂了。
她伸手褪去男人的衣物，朝他的胸膛吻下去。
男人闷哼一声，虽然亟待解决，可是他不要叶婉如此冰冷的讨好。
他手指摸了下女人潮湿的地方，指尖透明的液体在她面前晃动，接着启唇戏弄：“没想到叶二小姐这么热情，到底是你在帮我、还是我在帮你？”
叶婉整个人怔住。
她看得懂男人手上的东西，叶婉双手合拢将头埋在男人颈肩，一动不动。
顾骁手指在床单上擦了擦：“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她手臂、腿脚上的淤青，这些痕迹明显不是自己亲出来的。
“怎么弄的？”顾骁指着那些伤痕问。
叶婉不敢说实话，借口道：“不熟悉环境，撞的。”
顾骁显然不信，他脸都没洗，打开卧室的门，随便抓了个佣人问：“夫人身上的伤……”
佣人吓得脸色铁青，双腿瘫软跪在地上：“不是我，是管家，昨晚管家让我们给叶小姐一点颜色瞧瞧。”
顾骁明白了。
他召集了所有佣人大发雷霆：“谁允许你们动她？”
佣人们跪成一排，大气不敢喘一个，管家更是浑身颤抖，叶婉明明答应了她什么都不说。
男人的狂躁落入了紧随其后的叶婉眼中。
她有些恍惚，这人是在为自己出头吗？对，她不能有闪失，不然怎么报复老爷子？
叶婉伸手去拉顾骁：“没事，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叶婉选择息事宁人，她知道顾骁不可能每天都在这里护着自己。
“现在开始计时，十点钟全部给我滚出这里，带着你们的所有东西，不然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工资下午命人打到你们卡里。”顾骁声音冷厉，眸色像锋利的箭一般，让人心升恐惧。
佣人们害怕到话都说不清，只是连连点头，踉踉跄跄、连爬待滚去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
叶婉瞳孔地震，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顾骁是要开除所有佣人吗？
转而，叶婉被他拎进房间。
不同于方才想要杀人的表情，顾骁叹了口气，眉头蹙得很紧，他捏着她的手腕：“你是没有一点情绪吗？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欺负你？”
情绪？应该哭吗？叶婉抿了抿嘴，眼泪和鼻涕不争气地往下流，她自己已经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的很委屈。
“我不敢，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顾骁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表情，心一下子软了，他松开手，语气故作不耐烦：“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收拾东西，跟我走，佣人到位后再过来。”
这是叶婉来丰京后，第二次搬家。
一个顾家都要来来回回换地儿住。
——
管家从别院出来后，给苏乐蓉打了电话，汇报了别院的情况。
一早起来敷面膜的苏乐蓉，气得脸都扭曲了，她扯了面膜扔掉，从隔壁卧室将呼呼大睡的顾瀚霖拎起来。
顾骁和叶婉什么时候培养的感情？
“妈，一大早地发什么神经。”顾瀚霖看了看时间刚刚八点，昨天在梁慕雅房间又折腾到凌晨。
“你叔什么时候跟叶婉好上的？不可能是最近。”苏乐蓉问。
“就前两天啊，我说那天我叔怎么给了叶婉一件衣服，一夜情，懂吗？我叔爱玩。”顾瀚霖眯着眼睛回答，“妈，还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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