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晨12点。户外响起欢天喜地的鞭炮声。二国和王红两口子，完全被鞭炮声和电视里的欢喜气氛淹没，根本不知道隔壁屋里，高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高老爷子慢慢扶着床帮想站起来，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摔碎的声音惊动了二国和王红；高欢也跑出来，一把推开爷爷房间的门。高欢看到高老爷子躺在地上，手捂胸口，脸色刷白！
高欢惊呼：爷爷——爸你快来啊！高二国奔进来：爸！（二国一把扶起高老爷子）爸您怎么了？欢欢，药……高欢赶紧拿药，可高老爷子已经休克，牙关紧闭，药已经喂不下去了！王红脸色变了：爸……爸……二国，怎么办啊？高二国吼起来：快叫救护车啊！王红赶紧去打电话，二国紧紧抱着老爷子！高二国使劲呼唤：爸……爸……
凌晨12点前后，街上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喜气中。放鞭炮的放鞭炮，贴春联的贴春联……救护车的车灯划过欢乐的夜空！救护车停到医院门口。高老爷子被大夫和护士从担架上抬下来，抬到担架车上，推着向医院里跑去！高老爷子脸色灰白，躺在担架车上。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往急救室跑！
高二国追着车，死死抓着父亲的手，泣不成声……高二国：爸……爸……爸您坚持住啊……已经到医院了……王红和高欢随后跟着跑进来！高老爷子喃喃地：耀庭……耀庭……高二国听不清楚：爸……你要什么……您说……您要什么？担架车推进急救室，二国被护士拦在了外面！急救室上方的灯亮了！
高二国急得坐立不安！高二国：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王红气喘吁吁地和高欢跑到他身边。王红：现在……现在怎么办啊？爸会不会……高二国使劲瞪她一眼：会不会什么？你想说什么？高二国焦急万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使劲抓着头发！高欢看看老爸是在太可怜了，就走过去挨着爸爸坐下，使劲拍拍老爸的背，安慰父亲……
二国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王红和高欢坐在长椅上。这时，大秀、大国、张兰、高飞、霍建东奔进来！高大秀：爸呢？高二国看见姐姐眼泪就流下：姐……高大秀：我问你爸呢？高二国：抢救呢！高大国：怎么回事啊？……走得时候不还好好的吗？王红：谁知道啊……突然就不行了！
这时，三国和陈爱萍、高兴也赶到了！高三国：爸呢？爸……二哥……爸怎么啦？高大国：你喊什么啊？爸正抢救呢！高三国：是吗？……这家医院院长谁啊？快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熟人……高大国撇嘴：把你能的！高大秀呵斥起来：什么时候了？就别呛呛了，爸抢救呢，你们都给我消停点行不行？长姐吼了一声，几个兄弟闭了嘴。大秀白了几人一眼，焦急地看抢救室的门。
这时，大夫和护士走出来！高大国立即走上前：大夫，我爸怎么样了？大夫摘下口罩：正在全力抢救……对了，霍耀庭是谁啊？大国三人闻言一愣；高飞、高欢和高兴互相看看……大秀三两步上前：霍耀庭是我儿子，怎么啦？大夫：老人昏迷的时候一直喊这个名字……我想他是想见这个人，能不能喊他来见见老人啊？
大秀愣住，霍建东：大夫，我儿子在国外呢！大夫：呦！是吗？大夫摇摇头，转身走回去！高家兄妹互相看看。高大国：怎么这时候亲孙子不喊，想外孙子啊？大秀和霍建东有点尴尬，没说什么；大国这句话，招来了其他两个兄弟也有所不满，一时间走廊里沉默了！张兰：你怎么那么多话呢？爸从小就喜欢耀庭，谁叫人争气呢！
张兰言者无心，却令在场其他三个小辈听者有意了！高兴没心没肺，到没什么；高欢看看高飞，高飞看高欢看自己，不自在……高飞：看我干吗？……不是也没喊你吗？高欢白了他一眼。
心电图逐渐变成一条直线！大夫摘下口罩摇摇头，叹口气！护士慢慢为高老爷子盖上白布！大夫和护士走出来，大秀等人立即站了起来！高大国三两步来到大夫面前：大夫，我爸怎么样了？
大夫看看众人，沉重地叹口气！大夫：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所有人愣住！大秀一把抓住大夫：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求求您了！大夫拉着大秀：对不起，人已经走了，请节哀！大秀看看大夫，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高大秀：爸——大秀一下昏了过去！霍建东一把扶住：大秀！高三国第二个过来帮着扶住：姐——
大秀悲伤过度昏了过去大夫和护士、霍建东扶着大秀进了抢救室。霍建东揉揉眼睛，他还比较理智：……我知道大家都挺难受的，大过年的……以后这春节，咱们都过不好了……
他这么一说，大国兄弟三人更是悲从中来，又哭起来！霍建东：爸走得仓促，咱们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啊……现在人已经走了，咱们得让爸走得安心！……三国……
高三国声音沙哑：哎！霍建东：你和爱萍去爸的单位报丧，然后联系火葬场、殡仪馆和墓地……陈爱萍：知道了，姐夫！
陈爱萍拉了下三国，三国哭着和陈爱萍走了！霍建东看看王红：弟妹……你去给爸买一套寿衣来！王红愣了一下：我啊？……哎，行！……二国？高二国处于悲伤中，抬头看看王红，王红猛给使眼色……高二国：干吗呀？王红看大国两口子还在呢，不好意思，却还是开口了：……我没钱了，钱刚才都给爸交住院费了！
大国嗤之以鼻，二国就赶紧摸身上，似乎也没带钱！霍建东叹口气，抽出钱包，扯出一千块钱：拿着！王红接了钱，跑出去；二国还在长椅上哭着。三国和陈爱萍坐到车里，三国系安全带。陈爱萍突然低声地：钱从哪儿出啊？
高三国转头看她：什么钱？陈爱萍：丧葬费啊？花篮、烧纸、骨灰盒、墓地、殡仪馆……哪样不用花钱？高三国：不是你什么意思？陈爱萍：话不得说清楚了吗？不然以后怎么报账啊？高三国：哎……我问你，我爸到底有多少钱？陈爱萍看看他，伸出三个手指头。高三国心里有数了，发动汽车离开！
大秀输着液，靠在病床上。高欢和张兰守护在床边。大秀靠在床上，眼泪不住地流……王红和二国帮老爷子穿寿衣，王红在酒店干服务员的，手脚利索！高二国眼睛红红地边为父亲穿寿衣边说话：爸啊……这您以后就可以和我妈团圆了……爸，儿子不孝啊，也没让您老多享几年福，我对不起您啊……
二国说不下去了，转身捂着脸又哭起来。高二国见父亲已经换好了寿衣，擦擦眼泪：喊护士来吧，送太平间！高大国看看二国，突然地：二国……白天爸还好好的呢，怎么半夜突然就犯病了？高二国正处于悲伤中，情绪很坏，闻言抬起头。高二国：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高大国冷笑：我爸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吃饭高兴了，还喝了两口。这到了半夜，怎么就突然大面积心肌梗塞了呢？再说了，爸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平时药不离身，这次怎么就……这里面得有原因吧？
高二国一下窜了起来：高大国……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高大国：直说就直说！……咱爸虽然心脏不好，但大夫说了，无缘无故不会突然发病。我琢磨着……一准是给你们气着了……高二国：高大国，你意思是说爸是我们气死的？
高大国：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高二国：爸现在就在这儿躺着呢……你问问爸，要是我们气得，我他妈一头磕死在这儿！高大国：我倒是想问问爸呢……可惜，爸现在不能说话了！
高二国突然跳起来扑向高大国……高二国：我去你的！大国没有防备，被二国扑到在地……王红和张兰都吓了一跳，尖叫起来。高大宽：你不是要清楚吗？我给你丫清楚……兄弟两个滚到一起！
大秀还在抽泣着，高欢偷眼看看她……高欢：大姑……高大秀看看高欢：嗯？高欢低头琢磨着，似乎有话要说，又难以启齿。高大秀止住哭声：……怎么了？高欢：那个……昨天你们走了以后……爷爷喊我进屋聊天了！高大秀：嗯……然后呢……高欢：然后……然后……高大秀：说啊？
这时，霍建东推门进来了。霍建东：大秀，没事了吧？高欢见姑父进来，就闭了嘴。
高大秀：你来了？霍建东：外面我都安排好了，你别着急！……喊我有事啊？高大秀：你快给耀庭打电话，喊他回来……唉，爸从小就疼耀庭啊，临终还喊他的名字呢……可惜——偏偏耀庭出国了，连他姥爷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大秀说着说着又哭起来……霍建东：别哭了……耀庭那儿我打完电话了，他说订最快一班飞机过来，顺利的话，擦黑就能到家！高大秀：嗯……那就好！这时，张兰焦急地推门进来！张兰带着哭腔：姐夫……不好了，大国和二国打起来了！霍建东：啊？大秀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高欢也站了起来！
大国和二国发生肢体冲突，王红帮着二国，使劲锤了大国几拳……高大国：高二国，你们两口子对付我一个是吧？高二国：你不是要清楚吗？我他妈给你清楚！霍建东和高欢冲进来，张兰随后扶着大秀进来。霍建东立即扯起大国；高欢扶起父亲……高大秀怒喝一声：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大国和二国看姐姐来了，不再互相厮打，却恶狠狠瞪着对方？霍建东：干什么啊这是？
高二国气呼呼地：你问他？高大国：他先动手的！高大秀指着高老爷子病床上的尸体：爸就在这儿躺着呢，尸骨未寒……你们当着爸就动起手来了！你们俩出息啊？……因为什么？……说话？
高大国：我就觉得爸走得突然，我想弄个明白！高二国：他说爸是让我俩气死的！……姐，我夫妻俩一直和爸妈住一块儿……伺候走了妈；伺候咱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年下雪，爸弄伤了腿，出出进进都是我背他，端屎端尿都是王红……我们俩说什么了？……说我气死咱爸，高大国，你他妈真说得出口！
高大秀转头看大国，一字一句地：你说了吗？高大国见姐姐看他，心虚起来：我没说啊……是他自己认为的！我不过是对爸突然去世提出点儿质疑，你至于动手吗？
高大秀：你质疑什么你？……有你这么质疑自己亲弟弟得吗？爸妈从小最疼二国，住都和二国住一块儿……你说得是人话吗你？
霍建东立即圆场：哎呀……老爷子走得匆忙，我知道大家伙心里都堵得慌！大国啊，你心里有气姐夫能理解，有气也别乱撒啊？多伤兄弟感情啊？二国，我知道你最委屈……其实大家都是心理难过，亲兄弟间，都别记仇啊！
大国和二国低下头，不说话了……高大秀：喊护士来，送爸去太平间！王红：哎！
王红赶紧跑去，高欢扶着老爸，二国狠狠瞪了大国一眼，坐下；大国走到一边，张兰陪着过去，安慰两句……
大秀来到老爷子的尸体前，眼泪一下又掉下；霍建东连忙安慰……大秀擦擦眼泪，看俩兄弟，他们互相不看对方，都低着头，大秀无奈地叹口气！气！
大秀等人走出医院，霍建东：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都回家歇着……下午休息好了，到二国家集合……商量一下爸的后事怎么办！二国瓮声瓮气应了声，由高欢扶着走了；王红看看霍建东和大秀，也走了。霍建东看看大国和张兰。霍建东：我送你们俩！
高大国没好气儿地：我开车了！大国拉着张兰走了！霍建东讨个没趣，自嘲宽厚地一笑，看看大秀！霍建东：走吧！大秀叹口气，由老公搀扶着走去！
高三国开车，陈爱萍收到短信。陈爱萍拿出来一看，看看三国。陈爱萍：姐夫说，下午四点，到老二家，咱们商量一下爸的后事！高三国：哦！陈爱萍收起手机：哎？你想好没啊？到底后事用不用老爷子的钱啊？高三国：爸的钱留着吧！陈爱萍：留着？高三国：你看我是这么想的。丧葬费，单位出了……其余的，我们四家出……也算我们为爸尽孝！至于爸的钱怎么分配，回头再说……陈爱萍：我就怕大国和二国他们不同意？
高三国：为什么不同意啊？平时一个个奸得要命……除了我和我姐去看爸，给爸又买吃的又买穿的……你看大国和二国给爸买过什么？临了临了了，连笔丧葬费都不出，就指着花老头儿的钱……有这样的吗？让他们出……必须出！陈爱萍：你这么说……只怕大国和二国觉得不公平！高三国：怎么叫公平啊？……他们要不想出，咱家出也行……但是——以后他们也别说是老高家的子孙，爸的遗产他们也别想分一分！陈爱萍：行，那就按你说得办！
二国和王红、高欢回家，王红嘴里不闲着：……这高大国太过分……有他这么当哥哥的吗？他就差说是咱们把老爷子害死的了……平时不见他有多孝顺，这会儿显了他了，做给谁看呢？高二国：你闭嘴吧！王红：怎么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高二国：你好意思说别人吗？你看看你今天……你掉不出眼泪就别硬装，你是哭是笑呢？你今天怎么那么兴奋啊？还多烧点纸，您和我妈那边好好团圆……你让人听了怎么想啊？你巴不得我爸走啊？王红：怎么冲我来了？……高二国你真是窝里横啊？你就会说我是吧？
突然高欢大喊一声：别吵啦！二国夫妻愣住，都看高欢。高欢：……我饿了，我要吃早点！王红瞪了二国一眼，去了厨房。二国也回瞪一眼，抓起桌上车钥匙，转身要出门。
高二国：我出车了！高欢：你今天还出车啊？高二国：怎么了？高欢：你不能休息一天吗？高二国：我挣钱是为了谁啊？
高二国撂下这句话，开门出去；王红从厨房追出来。王红：你一宿没睡，开车小心！高欢看看王红：妈你怎么不拦着啊？王红：你爸挣钱，我拦什么啊？高欢：你们俩就知道钱！高欢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王红：哎——早点。高欢：不吃了！
高欢回到房间，坐到床前，看到床头柜上，她和爷爷的合影。照片上——高欢带着四方帽，高老爷子笑得合不上嘴，高欢还举着毕业证。高欢拿起照片，眼泪流下！
大国开着他的破夏利行驶在路上。张兰看看他：你在医院和二国这是干什么啊？高大国：我就觉得我爸走得蹊跷！张兰：你没证据别胡说八道！高大国：你以为他们俩跟老爷子住因为什么啊？不就是惦记我爸妈那房子吗？我告诉你——我妈就是给王红气死的！
张兰：又扯哪儿去了？高大国：你别不信！……大前年，就是我妈去世一周年，我爸和我在他屋里喝酒……我爸喝高了，跟我说的……张兰一惊：说妈是王红气死得啊？
高大国：那到没有！……就说二国这么老实的人，娶了个心肠不好的女人……你想我爸多宽厚的一个人啊？都能说这话了，那王红得多过分啊？张兰：要说王红就是那张嘴不会说话！其实她也没什么心眼……倒是老三媳妇……精得跟猴似的！高大国：哼……啥人找啥人！老三自小就精……我跟你说啊，这事没个完……不弄明白我爸怎么走的……我没完！张兰：你啊……我懒得管你家的事！车开去！
大秀呆呆地坐在客厅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不时扯桌子上的纸巾擦擦。霍建东走过来：大秀啊……亲戚朋友我都打招呼了，这几天也别走动了；也不让人来拜年了……咱们安心给老爷子办丧事！高大秀声音沙哑：……行！大秀说完，又哭起来。霍建东：你看……怎么又哭了？
高大秀：没事……我就是想耀庭了……你说爸走得时候就想见他……偏就他不在身边。……我爸这辈子过得太不容易了，临了的心愿都没完成……大秀说着说着又哭了……霍建东：行了……别哭了！……伤心是伤心，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多担心担心吧……高大秀一愣：担心什么啊？霍建东：我说了你千万别急啊！
大秀看霍建东不像看玩笑的样子，紧张起来，高大秀：你说……霍秀闻言万分惊讶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霍建东。高大秀：什么叫祸起萧墙啊？……霍建东，你把话说清楚喽！霍建东：今儿医院剑拔弩张的你没看见啊？……你爸还跟那儿躺着呢，大爷、二爷就动了手了……这回头争起遗产来，还不定什么样儿呢……你不该把事情都想到前头啊？高大秀：我爸又不是大富豪，有什么遗产啊？
霍建东：你爸要是富豪还好办了！……那一早就得有律师把遗嘱都立好了！……你爸那房子、还有存款……那些都不是遗产啊？本来指着年三十说清楚了就没事了，偏是因为耀庭不在，老爷子没说……这下突然走了，只言片语也没留下……那些东西怎么分？谁说了算啊？
大秀闻言愣住，表情一下严峻起来！高大秀：对啊……那房子——不对，那房子是我爸单位的啊？霍建东：吃饭的时候你没听陈爱萍说嘛，那房子单位已经决定分给你爸了，就差老爷子一个签字了，这回老爷子走得仓促，这谁要是拿了死亡证加房本，到单位替老爷子把手续一办，那房子可就跟白捡的一样啊！高大秀：啊？……净顾着过年高兴了，忘了这茬了！
霍建东：所以我说你别光难受，要时刻保持理智！高大秀：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直说吧！霍建东：那我就直说吧……你爸那房子，你们家抛开你之外，哥三个，一套房子归谁啊？高大秀：哎老霍，你说我爸临终前喊耀庭的名字，他是不有话想跟耀庭说啊？霍建东：也没准……可惜，耀庭没在身边啊！高大秀：唉……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棘手！
霍建东：所以我说……你别光顾着伤心！……你要不留点心啊，你们老高家真的就得出事啊！
高大秀：他们爱怎么分怎么分，反正我是姑娘，我嫁出去了，我不争不就完了吗？霍建东：你以为那么简单呢？……你以为你一个不争，就能置身事外那？高大秀：那什么意思啊？霍建东：你是嫁出去了，但目前家里你是头大，如果他们仨来找你要意见，你向着谁吧？高大秀愣住：我……霍建东：你向着谁，另外两个都不能干……
高大秀坐在沙发上，半天缓不过近来！高大秀：这……这叫什么事啊？大秀发了愁，霍建东看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秀陷入深深的焦虑中。三国和陈爱萍开门回家，高兴正打扮整齐，开门出来！高兴看到他们俩愣住；三国一眼看见她背着包。
高三国：你要干吗去？高兴：我……出去一趟！高三国闻言暴跳如雷：你有心没心啊？……你爷爷去世你还出去玩？高兴低下头：都……都约好了！、高三国：约好什么啊？……没跟他们说你爷爷去世了吗？……你懂点人事不？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你爷爷平日里白疼你了？高兴看陈爱萍：妈——高三国：你喊谁也没用！……我告诉你啊，你敢给我出去玩……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高兴见父亲发火，只好低下头，但明显感觉她不服气。高三国：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看出来了，你们这代孩子心里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哪天我和你妈要是躺下一个，指着你照顾我俩？你能把我俩风干了晾屋里！三国骂骂咧咧进了自己书房。高兴抬头看妈妈：妈……你说我在家什么事也帮不上忙……今天一个朋友的店开张，早就说好的事……
陈爱萍：那你不看看家里出什么事了？高兴上前抓着妈妈的手撒娇：妈……我下午保证赶回来！陈爱萍：你啊！高兴：妈……
陈爱萍偷眼看看三国书房的门：去吧，回头我和你爸说……高兴大喜：哎！高兴抓起包，开门就跑。陈爱萍：下午四点到你二伯家，千万别迟到啊！高兴：O啦！高兴前脚跑出去，高三国后脚闻声开门出来！高三国：她是不是跑了？陈爱萍：我让她去的！……你说她在家又帮不上忙，我让她下午四点前赶到她二伯家！高三国：你怎么这样呢？……行，惯着吧……你就惯着她吧！高三国转身又回了房间，使劲关上门！
岳小年替妈妈拎着行李，母女俩下楼！高飞的摩托停到小年家楼下，正赶上母女俩下楼！高飞摘了安全帽跑过来。高飞：阿姨、小年……小年妈：高飞来啦？岳小年很奇怪：不是说你爷爷去世了吗？……怎么还来了？高飞：我寻思阿姨今天走，过来送送！小年妈：家里出这么大事就别来送我啦！高飞：那哪儿行啊？……阿姨干吗走得这么匆忙啊？
小年妈：咳……家里还一大堆事呢。这不就是过来陪她过个春节嘛，家里还一帮亲戚等着呢！
高飞结果行李箱：那咱走吧！岳小年看去：你那摩托能坐仨人吗？高飞：哦，我不骑摩托。我把摩托停这儿，咱打车去火车站！高飞说完，拎着箱子先跑到街边去拦车。小年扶着妈妈跟在后面走去！
高飞三人在路边打车，大年初一的街上，过来过去车很多，但都坐了人！小年和妈妈穿得少，小年和妈妈冻得直往手里哈气！高飞拦不到车，十分焦急。高飞：妈的，怎么都有人啊？岳小年看妈妈直往手里哈气：妈，冷啊？小年妈：有点儿！岳小年：大飞，有空车没有啊？高飞一头是汗：半天没一辆空车！
高飞继续拦车，遇到出租车，跳着脚挥手。小年妈不住地原地踏步取暖：唉……这要是自己有车，还至于这么麻烦吗？小年轻轻给了妈一下，高飞听到这句话，十分尴尬，也不好回头，这时，对面马路来了辆空车，高飞不顾车流危险，三两步跑到对面马路，截住那辆空车……小年妈看去：要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你要跟他妈还真不同意！
岳小年：哎呀……还没定呢……小年妈：那就对了……闺女，你条件也不差啊，找个比他强的一点儿不难啊！岳小年：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高飞的拦下车调了头，高飞下车拎起行李放在后备箱，小年和妈妈上了车。高飞最后跳上车，车子向火车站驶去。高兴拉开门，上了朋友的车（这朋友就是昨天送她回家的刘军），刘军正在抽烟。高兴：掐了……昨天就因为你抽烟，害我挨我爸和我大姑一顿骂！
刘军立即掐了烟，转头看她：怎么啦？这么大火？你们家老头儿又训你啦？高兴叹口气：我爷爷去世了！刘军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啊？昨天不还好好得吗？高兴：昨天半夜突然心脏病发作！……唉，直到现在我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呢，我还觉得我爷爷活着呢，这一切都是假的！刘军：哎呦……你说你爷爷怎么单挑这个时候走啊？……这以后你们家还怎么过春节啊？高兴：什么叫我爷爷单挑这个时候？……这还有挑时候的啊？你会说话不会？
刘军：那你还有心情去参加桃子美容院开业吗？高兴：没心情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我爸都要揍我了……要不你替我跟桃子说一声，我就不去了！刘军：别介啊……你不去，我一人去多没意思啊？高兴：我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刘军：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多大岁数？高兴：八十四，怎么啦？刘军：八十四是喜丧……没什么可难受的！去吧，到哪儿坐一坐就走，保证不耽误你下午回家，行不？
高兴想了想叹口气：那走吧！刘军乐了，在高兴脸上捏一把，高兴挥手打掉他的手，刘军发动汽车，开去！高飞和小年坐在车里，返回小年的住处。高飞看看小年，小年只顾看着窗外也不说话。高飞：你妈是不是对我不太满意啊？岳小年：……我早就说不让你见他！……咱俩才处多长时间啊？……你非要见，怪谁啊？
高飞：那我不觉得你妈都来了，我不去见见不好吗？……再说了，这两天我对你妈咋样？……我爷爷去世我都赶来送她，我哪儿还做得不好啊？岳小年叹口气：大飞啊！……你别怪我妈说话直……我妈都是为我好！……你确实……确实没什么实力……但是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小年说着拉住高飞的手）大飞啊，我跟我妈说了，让他对你有点儿信心……我在北京立足就全指望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让我在我妈面前没话说！
高飞转头看着她：小年你放心！……我高飞是有技术的人，我走到哪儿我都饿不死！……我不是没实力，我是不息的干，我要是踏实赚钱，半年内，我就让你住上新房！岳小年：大飞，我要得不是空头支票，我要你的行动！高飞：你擎好吧！小年心里很满意，倒在高飞怀里，高飞就势搂着她……
王红在家翻箱倒柜，几乎把老爷子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王红把自己折腾得一头汗……高欢闻声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高欢看到王红翻箱倒柜，似乎找什么东西，但是很明显，她没找到！高欢：妈你干吗呢？王红闻声看去：啊？高欢：你干吗呢？……你瞧你把爷爷这屋翻得，你找什么呢？王红：找东西呢！高欢：我知道您找东西，您找什么呢？王红：没你事……你回屋吧！红继续翻找。高欢无奈地看看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高飞开门回家，大国在喝闷酒，张兰迎出来。张兰：小年妈妈走啦？高飞：啊！张兰：唉……你这女朋友，我们还没看着呢，你先叫人家妈看了！高飞：怎么了？张兰：这按规矩，是不她应该先上咱家来啊？高飞：哪儿那么多规矩……瞎规矩！高飞来到沙发一坐，看到大国脸上有伤。高飞：爸你脸怎么了？张兰：跟你二叔动手了！
高飞一下站起来：什么？他还敢跟您动手？……我找他去！高大国：给我坐下！……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高飞坐下来：不是……因为什么啊？张兰：还不是因为你爷爷突然去世这事……你爸非说你爷爷走得有蹊跷，你说你二叔能干吗？高大国：你以为我是凭空说他啊？……爸走了，对他们两口子最有利！张兰：怎么就有利了？
高大国：怎么没利了？……咱们家，属我和二国混得最不好。姐嫁给老霍家，那霍建东再面，老霍家祖上有房子吧？一拆迁，买了那么一大套房子，还余下不少钱；三国就别说了，他跟陈爱萍多能捞钱啊？我再不济，单位倒闭前咱还分了套房子……咱家只有二国他们两口子没房子住，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和老爷子住一块啊？不就是打我爸那套房的主意呢吗？
高飞闻言眼睛一亮：哎？……爸，那三居室是我爷爷的啊……那我爷爷生前可没说他没了那房子给我二叔吧？……爸，你是长子，我是长孙……怎么轮那房子也轮不到他们家啊？按理应该是咱们的啊！张兰：可是你二叔、二婶一直住着那套房子呢！高飞：那不对啊！……那是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让他们住的……现在我爷爷没了，那是不是继续让他们住，也得其他人同意不是？
张兰：可是……高大国：……我觉得大飞说得有理！……大飞是咱高家唯一的孙子，要是论遗产继承顺序，怎么排，那房子也得是咱家的……张兰：那要排顺序你姐得排前边啊？再说了，还有霍耀庭呢……高飞：妈……他霍耀庭可姓霍，那房子可是姓高！高大国：再说了……我姐是嫁出去的人，按理她是不应该有继承资格的了！高飞：爸……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这房子就该是咱家的……别的不说，长房长孙啊，不是咱家，还能是谁家的？
高大国：对，说什么那房子也得是咱家的！高飞闻言大喜，一拍大腿：嘿……这回好了，不用奋斗了，天上掉下一套三居室！高大国：那是你爷爷去世留下的房子，你瞧你美得……怪不得你爷爷不搭理你呢，什么孩子你！你跟那王红一样，都是他妈恨老家不死的玩意……高飞知道自己情绪失控，太过喜形于色，立即低下头！高飞：爸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
高大国白他一眼，高飞站起来！高飞：妈我再出去一趟啊！张兰：你不是才回来吗？高飞：我……有点事！张兰：说话就去你二叔家商量你爷爷的后事了……高飞：我到时候自己过去！
高飞说完，抓起车钥匙奔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