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孙子还不够，还想来害我这把老骨头，我老赵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倒霉玩意儿，让她走，让她走……”激愤之下，老妇人抓起炕上的石枕朝我砸来，我躲闪不及，登时便血流满面。
“嫂嫂……”“别怕，嫂嫂没事。”
我摇摇头，淡定地拿出手帕按住汨汨冒血的额角。
“我知道您恨我，我也不想在这里碍您的眼，可我答应过四郎会在这里等他，在他没有归家之前，只能让您老受些委屈。”
老太太的执拗远超我的想象，一连数日，我送进去的饭菜都原封原样地端了出来。
“不好了，嫂嫂，阿嬷她晕倒了……”这个结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从灶上舀出一碗煮沸的红糖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衣不解带地照顾半月，阿嬷的身子总算有所好转，小妹小心翼翼地将她搀到前院，享受一下久违的日光。
突然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三两下踹开大门，咒天骂地地将两人围住。
“限期已至，今日要是再不还钱，老子就将此宅夷为平地，反正赵家已经绝户，占着茅坑也拉不出屎……”说话者是横行乡里的第一恶霸汪麻子，但凡是他出现的地方，必定伴随着一片哀号。
“你胡说！
我家四郎还活着呢，你竟然敢这般咒他，我跟你拼了……”汪麻子岂会把一个病病歪歪的老妇放在眼里，大手一挥将她重重摔倒在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打量大爷我手软心慈，奈何不了你们。”
汪麻子狞笑着伸出一只手，在小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留下一个乌青的指印。
“这小丫头片子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二两肉，也不知有没有哪个老鸨愿意赏她几年白饭吃。”
“痛……嫂子救我……嫂子救我……”不知内情的我刚一现身就被人拖到王麻子面前。
“不错，长得有几分姿色，难怪他们兄弟仨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赵老太，你手里有这样的好货就应该早点拿出来，也免得让自家孙女受苦……”“你这个黑心肝的烂人，整天做这些丧良心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老太婆还没死呢，赵家欠的债由我一力承担，与别人无干，你快把她们都放了！”
汪麻子拧着嘴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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