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等！”蓝沫芯刚从一系列的变化中缓过来，看见那些泛着寒意的刀，开口阻止，“为什么一定要处死她们。”

“因为她们是失败者。”尚寒栋冷漠依旧。

“可是，落选的话，让她们回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放血，这么残忍。”姑且不说蓝沫芯是个从21法治和平社会穿越来的人，就算她是土生土长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蓝沫芯穿越过来发现的，这个新的身体才16岁。），也不可能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起聊天喝茶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处死。

“这是规则。”尚寒栋看了眼新选的圣女，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少女好像不怕自己，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眼中没有畏惧甚至经过了刚才差点被处决也没有惊吓。

“规则是人定的，为什么不能改！”蓝沫芯看着尚寒栋，“每个人都是寻常人家中的女儿，虽然不是很富贵，但在家里父母却把她们当成掌上明珠，疼了这么多年。”

“就因为一纸圣旨，她们被选进宫成为备选圣女。选中要不仅远离父母亲人，还要被禁锢在这宫中。这也就算了，当上了圣女毕竟是种荣誉，父母也为自己高兴。”

“但是为什么落选还要失去性命，这不公平。就因为参加了这么一个选拔，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犯错，就要死？”

“她们才这么年轻，还有很多的日子等着她们去享受。甚至她们之中还有的是家中的独女，这让她们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老无所养！”

“难道就因为她们是淘汰者？不是圣女？难道圣女在当选之后还要先经过一场屠杀吗。”蓝沫芯很激动，这可是十几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不过就算是阿猫阿狗，按着蓝沫芯这性子，也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住口！你懂什么。不处死她们，是对神的不敬。”公孙流憩上前，打断了蓝沫芯的话，“这么做是为了全国的百姓。她们若不死，死的就该是无数的百姓了。”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全国百姓。神？要处死这么多人，这么残忍还配得上神这个称呼吗！”蓝沫芯对公孙流憩的话不屑一顾。

“上天有好生之德，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神，就算有，那也应该是仁慈的。”

“这么做根本毫无依据。”

“动手。”尚寒栋冷漠的看着周围，丝毫没有被蓝沫芯打动，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会蓝沫芯。

“不准！”蓝沫芯靠着凤鸟，严肃的命令着侍卫，她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尚寒栋刚宣布了这个女子才是圣女，虽然还未进行加冕，但是侍卫们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是刚才王也下了命令。

自古圣女和王一向是平等的，王是国家的掌控者，圣女是天命所定，上天选中的代言人。谁都不能抗拒，侍卫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圣女要踏着这些人的血诞生，那么，这个圣女，我宁愿不做！”蓝沫芯见没有人理会自己，抛出狠话，虽然她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因为她觉得就算自己不当，他们一定还可以选别的人的。

“你这是要祸及全国的人！”公孙流憩走下来，面色不愉。

“你可知道！多年前，上任圣女，也是不忍心见这么多人血染大地，极力劝阻，王一时心软没有处决了她们，只是限制在宫中不允许出去，结果南方洪涝，北方大旱，灾民无数，邻国趁机举兵入侵，若不是凤鸟，尚星国已经不存在了。”

“王不得以，处决了那些女子，灾情很快就缓解了。前年才恢复国力，你说，这难道不是神的惩罚吗！”

“这，或许只是巧合。天气无常，也许是恰巧那个时候遇上了。”蓝沫芯底气有点不足，毕竟这个世界和她所认识的不同，她不能肯定的说没有神的存在。毕竟，自己身边，就有一只活了万年的凤鸟。

“巧合？如果不是呢？我们不能再拿国家来冒险。好不容易才恢复，这次再惹怒了神，也许就真的是灭国之难了。”公孙流憩走到蓝沫芯旁边，逼视着她。

“既然凤鸟认同你为圣女，那么你就应该为国家考虑，现在不是你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放了这些少女，要是真出了事，我承担不起，你也承担不起，尚星国，更承担不起。”

“不要以圣女来作为威胁，就算不是你，这些人还是要死。”

蓝沫芯看着公孙流憩，骇然的发现他眼中布满了杀意，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对那些落选的少女们。

“动手。”尚寒栋再次开口。同时他看向蓝沫芯，那目光吓的蓝沫芯没敢再阻止。

耳边传来少女们的哭叫声，蓝沫芯知道自己无力挽回了，默然的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那些血淋淋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蓝沫芯捂住嘴强忍着让自己不吐出来。

凤鸟已经再度飞上了天空，似乎不愿被血污污染。

“那么，把她们好好安葬吧，给她们的家人一些补偿吧。”蓝沫芯轻轻的开口。

尚寒栋没有回应她。

“圣女，你该吃点东西了。”小蕊被派来照顾蓝沫芯，自从那天从广场回来后，蓝沫芯一直食欲不振，一想起那天的血腥，吃的东西都被她吐了出来。

再加上尚寒栋没有同意她的建议，蓝沫芯赌气似的不肯再吃东西。小蕊在她身边看着她，很是着急，就这么几天，蓝沫芯就瘦了一圈。

“圣女，公孙丞相来了。”

“让他进来。”

公孙流憩听说了这些天的事，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有些心疼起蓝沫芯来。

这天上朝，他和王商量了一下这件事，终于让尚寒栋同意厚葬那些少女，并赐予她们的家人丰厚的补偿，并且隐瞒她们已死的消息，只是告诉她们的家人，留在宫中当差。

“圣女，你应该高兴了吧。”公孙流憩走进来，看着一旁没有动过的饭菜，叹了口气。

“什么？”蓝沫芯还不知道这些事，这些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小蕊谁都不能接近，而且也不怎么说话，所以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王已经同意了，你说的那些，而且，答应封闭消息，不让那些人的父母知道女儿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总算他还没有灭绝人性……”蓝沫芯小声嘀咕，“我吃不下。”

“你还是吃点吧，王已经宽容了你几天了，明天开始你就要开始进行圣女的培训了。别到时候撑不住。”公孙流憩好心提醒。

“什么？培训？！难道不是选完了就没事了吗！”蓝沫芯被吓到了，为什么没人和自己说过，难道和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一样，要学什么礼仪啊，走路啊，喝茶啊，笑啊。天啊，杀了我吧。蓝沫芯翻起了白眼。

“是的，你这个样子离成为圣女还远着呢，首先得学习礼仪，在宫里可不比外面，什么都要有贵族气质，你是圣女，更不能马虎。作为天女，你的形象代表了整个国家，代表了神，所以……”

公孙流憩看着蓝沫芯，有点幸灾乐祸的开始历数起她将要学习的所有东西。这些本来是要尚寒栋亲自来说明的，不过尚寒栋对于这次圣女非常的不满意，所以都交给了公孙流憩。

“上帝啊，让我死吧。”蓝沫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