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惹是生非
轻轻把萧若雪放到沙发上，刘世家顺势坐在床边，捋捋她额头上凌乱的刘海，一张俏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真的很漂亮，自湖中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惊为天人，虽然当时她很狼狈，但是却掩饰不住她的灵气。刚刚还听到她是一个清白的姑娘，让他的心跟着她悸动了一番，他想保护她，不管是否得罪朋友，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如果张子墨真的不放她走，那么他就把她掠走，哪怕是来个金屋藏娇也在所不惜。
感觉到心口没来由的一阵刺痛，萧若雪抚着胸口慢慢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
“啊，刘公子。”萧若雪赶紧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她低头也不敢看他。
“若雪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带你走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世家不好多坐，找借口离开了。
看着栗色的阴影离去，萧若雪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哦，这么热，她肯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萧若雪惊慌地抬起头，看到梁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飞下来，双脚落地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刚想叫人，但看到张子墨的英俊的脸后变成大骂，“你无耻，躲在其他人的房间。”
张子墨不在乎的耸耸肩，“我无耻？无耻是另一个人吧，对不对？骗我二十两银子，依然在我的花园里白吃白喝，你无耻吧？”
“你！”虽然生气，但觉得他确实说的如此，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吧，我承认我是白吃白喝，但我没有骗你二十两银子。”
“哦？你没有骗我二十两银子？那李妈妈从谁那里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你的呢？”
“那银子又没给我，你怎么能说我骗你了呢？”萧若雪瞪眼道。
“好你个尖牙利齿的姑娘，你的父亲已经签字画押，把你卖给我，白纸黑字，你还想不承认？”
“是啊，是我父亲卖给你的，骗你钱的是他，可不是我，你找我做什么？”
“父债子偿，你爹拿了银子，当然就要你来还。”张子墨没好气地说，这个姑娘伶牙俐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色。但是，他自己还不怎么生气，估计是物极必反吧，今天的早晨，已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现在早已见怪不怪了。
“对啊，是要偿还啊，我不是站在你前面了么，我又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呸呸，偷偷吐吐沫，自己说了什么啊，她也想多活两年了。
“我怕你越还越多，二十两银子你一分没还成，倒是在我这儿白费了些米粮。”张子墨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萧若雪。
“那你想怎么样？我还得做你的女仆不成？”萧若雪不得已，只好说软话。
“女仆？你这女仆还真值钱，二十两，可以买五个女仆了，难不成你能顶五个女仆用？”
“那么你想要干什么？”萧若雪愤怒的跺脚。
看着她的样子，张子墨突然想逗逗她，“我该怎么办？嘿，我觉得啊”
看着张子墨淫笑的脸，萧若雪感到寒冷，暗声叫道不好，径直要向门口跑，开了门就要逃，谁知张子墨更快一步，拎起她来就向前院走去。
前院可谓是门庭若市，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来往客官还是络绎不绝，听说最近万花楼要举办一个花魁大会，到时全长安城里的姑娘们都会来参加，更有退隐多年的前任花魁赵雨荷亲自主持，那些好色的客官们自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更有甚者早早的就想来一探虚实，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到大名鼎鼎的赵姑娘呢！
“哎，让我走，滚！”正在万众瞩目的场合的时候，突然一阵打骂声传到大楼外面的人群中，然后李妈妈赶紧打圆场。
“众位客官，今儿真是不幸，赵姑娘有事不在，这不我招呼来万花楼里最好的姑娘们伺候大爷们，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
众人听李妈妈说完，偕失望的叹了口气。李妈妈趁机使了一个眼色给众姑娘，姑娘一拥而上，一个搀着一个向里面的厢房走去。
见人群已经散去，李妈妈才用着担心的眼神向楼外望去，萧若雪不会出什么事吧？说来也奇怪，想她在这一行当也做了二十来年，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可是萧若雪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着，不过也在心里着实喜欢这萧姑娘，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帮她，不过想起她来，用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唉，好似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做万花楼里的姑娘，你放开我。”萧若雪边扯着张子墨的衣服，边用手紧紧的抱住门柱，抵死不踏进楼里一步。
张子墨斜视看她，这时候一个姑娘突然从楼上跑下尖叫“救命啊，大爷，请饶了风儿吧！”
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楼上的窗口，张子墨有丝生气，什么人这么大胆？难道不知道张子墨最讨厌别人虐待他这里的姑娘？
刚想叫身边的仆人去看看，谁知身旁的萧若雪却一个箭步飞似的上楼，心里叫了声不好，张子墨紧跟着上去。
走了进去，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娇柔的哭声，李妈妈和众姑娘正在门口焦急的观望。看到萧若雪上楼来，忙跑过来。
“李妈妈出什么事了？”萧若雪急切地问。
“还不是那个王员外，今儿个被姑娘拖入水，醒过来后就大闹一番，所以我让风儿陪他，谁知道他竟然对风儿和施虐”
不等她说完，萧若雪便一脚踹开房门，只见里面一男一女全都衣衫不整，男的只着内衣，女的则只穿了件诃子只见那的一手将女子按在床上，另一手执着燃烧着的蜡烛，一滴滴滚滚的蜡液滴在女子雪白的肌肤上，每一滴都印上一滴深红。
“你真是个混蛋，万花楼的姑娘是任你糟蹋的么？”萧若雪顾不上害羞，冲着王员外破口大骂。
“我以为是谁这么大胆子坏我好事，原来是若雪姑娘啊，你来的正好，快过来让本大爷开心开心，今天的事儿也就既往不咎了。”说罢便放开风儿朝着萧若雪扑来，萧若雪微一闪身，躲了过去。王员外一次不成，便转身再扑，萧若雪一伸右脚，将王员外狠狠的绊倒在地。
在王员外起来之前，萧若雪就抓着他的手臂，脚在他腰间一用力，王员外便直直的被踢出门去。
萧若雪走到门口双手叉腰，面对地上嚎叫的王员外说：“今天，姑娘先饶了你，如果你敢再对万花楼的姑娘动粗，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连连说好，王员外捂着屁股，逃也似的离开了万花楼。门外站着的李妈妈及众姑娘们见状忙拍手叫好。张子墨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心里对萧若雪的看法又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这女子太有趣了。
潇洒的拍拍手，萧若雪转身进了屋子，见到了躺在床上风儿，迅速抓起被子给他盖上赤裸的身体。
“李妈妈，找到一些治疗烧伤的药物，我帮风儿姑娘吧。”
李妈妈点点头，走了出去，顺便将来这看热闹的姑娘们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谢姑娘前来救援。”风儿热泪盈眶。
她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萧若雪心里一阵心疼，“不要这么说，如果我没有今儿早上惹他，他也不会拿你出气。”
用手绢擦拭下眼角的泪痕，风儿颇为认命的叹口气，“我们卖笑之人，就是这个命，只要花钱，谁都可以任意在我们身上做什么。谁会替咱们说句公道话呢？”
“姑娘，你说的不对的，万花楼的姑娘怎么了？万花楼的姑娘就不是娘生肉长的？他们花钱，也是他们自愿的，他们享乐了就要我们受罪？还有没有天理啊？风儿姑娘，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有尊严，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姑娘”听她一说，风儿觉得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说的对，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对于我们这些卑微的人谁替我们做主呢？”
“我！”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萧若雪的身体里的保护欲望一股脑涌了出来，像英雄救美一样。“风儿姑娘放心好了，以后有我替你做主，如果你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我，看我不把那些欺负你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哟，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女英雄，别到时候自身难保就成啊！”刚推门进来，张子墨就听到萧若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万花楼里的姑娘，这萧若雪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想那来万花楼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哪一个是她这个黄毛丫头惹得了的？就说刚刚那个王员外吧，谁不知道全长安城里的绸缎全由他家的绸缎庄包揽，若不是障着自己家世显赫，怕是这会儿她萧若雪早已身首异处了。
“张公子。”见张子墨在，风儿连忙起身向男子敬礼，一想自己衣衫不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幸好张子墨大声地制止。
“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我以经吩咐了李妈妈，这几日你就先不要接客了，等休养好了再说。”张子墨柔声说道。想这些姑娘也确是不容易，当初他救了李妈妈一命，拿钱给她自谋生路，谁知李妈妈开了家妓院，竟然要他做起了大当家。本是不肯的，但是李妈妈却死活不依，说若是他不同意，那她就还了银子，做乞丐要饭吃。没办法，张子墨也只好答应，想想也不错，人生地不熟的他在长安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
萧若雪坐在沙发上盯着张子墨，算他有点良心，如果让风儿继续接客她死活也会跟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拼了。
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萧若雪手里，“这是专制烫伤的药粉，你帮风儿敷上。”见她接过药粉，张子墨便转身走了。
他才出去床上的风儿就说起来，“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张大当家的可是一个大好人。”
“啊？”萧若雪的嘴巴张成O型，萧若雪难以置信地看着风儿，她有可能被吓得有毛病了吧？那张子墨啥时成了好人？一个开妓院的能是什么好人？
“的确如此，张公子不但性情耿直，而且从不为难我们，若是有客人过份，张公子还会出面调停，若是万花楼里有哪个姑娘想要从良，张公子从来不提高价钱，只把当初的欠债补全就可以走了。楼里的姑娘们甭提多感激张公子了。”“
一边帮风儿敷药，萧若雪沉思，如果风儿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是不是把她欠了他二十两银子还上就可以从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