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学

到了晚饭的时刻，何鹏在宿舍找不到蒋由，他拨通了蒋由的电话，“喂？”何鹏一听见蒋由的话着急地喊道：“蒋由你不好好看书去了那里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是吃饭的时候啊，走去吃饭吧。”

“何鹏，今晚我不想吃饭了。”蒋由这种反常行为引起了何鹏的注意，加上在电话中依稀听见蒋由抽泣的哀伤声，“蒋由你在那里，我去找你。”“老地方。”何鹏关掉电话立即撒腿奔跑出去，心里暗暗喊道：“蒋由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没有试过丢开书本跑出去的，你不要吓唬我了，我心血少受不住惊吓。”

来到湖边淡淡地月光倾洒下来，把大地铺上一层纱衣，微风扯动树叶哗哗作响，何鹏刚想呼喊蒋由的名字时正好发现他一个坐在黑暗中，他不动声色踏进草丛越过树木来到湖边在草地坐下，蒋由知道何鹏来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他没有望向他，而是盯着湖面晕开的微光；何鹏刚想发怒时刻发现蒋由手中拿着一支红米酒，晶莹红米酒如同玉浆惹人恋，他疑狐地问道：“蒋由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没钱在埃里克读下去了，这个恐怖的事情终于要降临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降落在我的头上，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急促。”

蒋由提起红米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放下酒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目光重新放在湖面上，何鹏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盯着红米酒笑了一下问道：“蒋由，红米酒在埃里克学院好像不能买到的，这个东西你是从那里得到的。”

蒋由提起红米酒对着何鹏摇晃几下后，骂道：“埃里克的酒太坑人了，我买不起，只能拿起父亲给我的红米酒。”

何鹏听后差一点没有笑出来，他心里骂道：“这个家伙在这么伤心的时候居然还在担心钱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他了，在这里美的地方喝红米酒太浪费环境了。”他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哦。”蒋由仍旧把酒瓶口对着自己的嘴巴畅饮着根本就不在意何鹏是否会在身边，他知道何鹏没有这个能力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一点更加重要的是何鹏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了，就算是何鹏出手帮助自己自己又凭什么来接受对方如此厚的礼物了。

不一会儿何鹏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刚坐下就从蒋由的手中夺过红米酒，当蒋由缓过神来的时候一瓶灌装啤酒落在他的手中，蒋由失声骂道：“何鹏你这个蠢物，你知道这种东西很贵的吗？一瓶够我一顿饭了。”“少废话，给你就喝。”何鹏拉开啤酒盖直接放在自己口中品尝着。

蒋由举起灌装啤酒借助微弱到可怜亮度，发现那是红色的包装，“太威啤酒。”蒋由刚说完就把啤酒拉开大口地品尝着，何鹏笑着望向蒋由道：“蒋由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会喝酒了？”

“还行吧，我父亲和大哥都是喝酒的。”蒋由看着手中的啤酒另外一手指着它道：“这个东西不错，有机会我要带着给父亲和大哥品尝一下，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突然蒋由脸色暗淡下来，低头看着泥土无奈地道：“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但是我没有把毕业证拿回去。”何鹏用自己手中的啤酒碰撞蒋由啤酒，嚷道：“来，我们痛苦地喝一场。”

蒋由和何鹏同时把啤酒靠近自己的嘴唇大口地饮喝着，酒过半巡后，何鹏发现蒋由苦闷的情绪稍微松弛了一些，他探风问道：“蒋由，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蒋由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太威啤酒，红色的光线温暖地反映在蒋由的眼中可惜这种红光却不能褪去他心中的难过；“何鹏，此事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的，还是静静地享受着柔和的月光不是更好吗？”

蒋由越是不肯清楚地讲出来他越是想要知道什么，他追问道：“蒋由，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做你的兄弟了？你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屑和我当兄弟，要是这样的话，我认了，算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你最好的哥们了。原来是我错了。我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知己。”

“何鹏不是的，我一直都是那你当做我的兄弟看待。”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大哥为了我的学费找钱庄借钱了，现在到期没有钱还给钱庄，他们不停来我家骚扰，甚至扬言要伤害我大哥的性命；这些是我大嫂中午打电话给我，要不是大嫂把一切都告诉我，我都一直被大哥保护着。”蒋由提起啤酒深深地喝了几口，“我大嫂让我不要继续读下去了，或许她是对的，我们这些穷孩子有什么资格读什么贵族学校了，说出来就是一个笑话。”

蒋由发现自己手中的啤酒已经没有了，他从胶带中拿起另外一瓶啤酒拉开大口地喝了几口，苦笑道：“下午我去了找学校的负责人问他们我要是不读书，我交的学费能不能退回来。”蒋由侧着脸看着何鹏，何鹏发现蒋由眼眶中含着泪水，他继续道：“当场的人听见我这么一问，他们都用嘲笑的态度来看着我，仿佛看着一只怪物一般，我听见一人说你没有钱就不要来埃里克读书了，你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蒋由含着眼泪不停地饮喝着啤酒，他急促地往自己的喉咙灌下去，虽然啤酒带着一丝丝苦涩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根本就不能与心中的痛苦相比，他希望心中的痛苦可以和啤酒一起灌进肚子中然后消化掉，但他越是猛烈地喝酒痛苦越是涌上心头。

“后来怎么了？校方他们说能退吗？”

蒋由放下啤酒用手在眼睛上擦了一把，叹气道：“不能退，好一句不能退，就是这么一句话弄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何鹏看见蒋由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奋力地砸在草地上；风停了湖面也平静了，四周学生笑声渐渐远去了，“不如你问问你的父亲和大哥，看他们怎么决定了。”

蒋由不停地摇头道：“我不能在麻烦他们了，我知道无论多么苦他们都会让我继续读下去的。可问题是我还有两年学费要交，我不忍心再麻烦他们了，这点钱对于你们来说是渺不足道。可是对于我们农村的小孩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来的，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赚回来了。”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嚷道：“我已经耗掉他们一辈子赚来的钱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那里找钱来替大哥还钱了。”

在何鹏眼中，蒋由就是一个不屈的人，无论受到别人怎么的嘲讽他都能一笑而过，他就是欣赏他这一点，面对蒋由一筹莫展的神情，他只能掏起啤酒喝着；“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向北抖，一哦一哦，起哟了：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向北抖，一哦一哦，起哟了。”蒋由这个铃声把正在喝酒的何鹏吓着呛着，蒋由掏出落鸡鸭发现来电显示是大哥，他用手摸着自己的喉咙清了一下，才接听。

“弟弟啊，你在那边读书怎么样了？你不要担心学费这种事情的。大哥和父亲会帮你解决的，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了。”

“哥哥，我知道了。”蒋由努力压住自己悲伤的情绪，他没有把大嫂的话告诉大哥，他害怕大哥与大嫂会因为此事而争吵，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弟弟啊，是不是读书很苦啊，在吃饭的时候不要省着吃了，要知道吃饱了才能奔跑，要是你不够钱哥哥可以寄给你的。”

“哥哥，我明天要考试，不如我们下次再聊吧。”

“那么哥哥就不打扰你了，你要好好念书了。”

蒋由立即把电话挂上，电话刚关上，他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了，眼泪不住地滴落在泥土上，苦涩的眼泪使得嫩芽歪倒了；蒋由知道自己与大哥谈话多一秒眼泪就早奔流出来一秒，他不情愿在自己亲爱的大哥面前哭泣，根本不想大哥为自己而担忧。

何鹏用手轻拍蒋由的后背道：“没事的，问题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没事的，有什么问题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在蒋由无力哭泣的时候他用衣袖把眼泪擦拭去，看着自己手中的落鸡鸭，猛地看着何鹏问道：“何鹏，中午那个招女婿的电话你还在吗？”

何鹏惊讶地喊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要去面试这个女婿了；中午的时候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当别人的女婿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抬头的日子，加上这个面试过程是十分困难，都不知道你能否通过他们的面试了。”

“现在没有其他可以在瞬间得到一笔钱的机会了，只有它。”

蒋由重新喝着啤酒眼神忧郁地望着湖面，“不如我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或许我能帮助你的。”蒋由放下啤酒看着何鹏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但是你的钱我是不会用的，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去解决。你有这个心意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也有自己的难处，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