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梦柔邀请全剧组人员去山间庄园里吃饭。
下午的意外明显是她的手笔,大家看她的眼神里透露着鄙夷,但也不敢不给面子。
这座庄园是林鹤尧的私产,从前我和林鹤尧常来,这里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回忆。
只是一进去,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
曾经我选的壁纸和家具都被换掉了,就连我用一千只千纸鹤为他编织的挂帘也不见了。
“怎么样夏离,这里布置的还不错吧,之前的样子又土又小气的,尤其是那些千纸鹤,还好我都拿去烧了,不然岂不让大家笑话。你说是不是啊鹤尧?”
林鹤尧看我一眼,嗯了一声。
我不想再听方梦柔的阴阳怪气,也不想再看见林鹤尧,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方梦柔走了进来,她忽然对我笑道,“我怀孕了,两个月了。”
我怔住,两个月?
林鹤尧前几个月都在国外,只有两月前的情人节那天回来过,方梦柔如果怀孕,只可能是那天。
也就是说,那天,林鹤尧先后和我、和方梦柔都发生了关系。
“我知道你们两个那天共度了一晚,我还知道,你也怀孕了。”方梦柔逼近我,“但你最好自己打掉这个孩子,免得自取其辱,因为鹤尧根本不会在乎这个孩子,他会和你睡,是因为醉酒后把你当成了我。”
那晚,林鹤尧抱着我喃喃,问我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抛弃他选择别人。
我当时以为他在酒后胡言。
原来是这样。
除了心碎,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两天后是林鹤尧的二十四岁生日。
他邀请了我。
我不想去,我和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见面除了让彼此难堪,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生日那天,我希望你能来祝贺。”隔着电话,他轻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八岁的小孩子呢,那时候我去翻你家墙头,摔到了你的面前。”
当时我和六姐在院子里搭积木,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孩子就掉了下来。
我们都吓了一跳,他却自顾自爬起来,局促地偷瞄我,“我......我叫林鹤尧,能和你做朋友吗?”
林鹤尧忽然轻叹,“要是时间能停在小时候该多好。”
我垂眸,最终还是答应了去他的生日宴会。
宴会上,方梦柔端着酒过来,“夏离,我敬你一杯。”
我怀着孕,当然不喝酒,而且我酒精过敏。
但不等我拒绝,方梦柔已经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怀着孕都喝了,你要是推辞不喝,可就是瞧不起我。”
见我不接,林鹤尧皱眉把酒杯塞我手里,“一杯酒而已,这么多人在场,不要驳了梦柔的面子。”
方梦柔也许不知道,但林鹤尧应该是清楚的,我酒精过敏。
从前即使是陪我出去买甜品,他也会很小心地把那些含有酒精的排除在外,可现在,他说,“就算是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