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禁足三个月,阿奴给凛儿当伴读。”
“就这样!”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有侍女带着阿奴下去梳洗,流碧见国王走了,气急败坏地追着阿奴骂。
阿奴却始终低着头,边走,目光边有意无意地朝我看来。
我敛了心神,回寝宫禁足。
三个月后,我刚一出来,就听见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大事倒也不算,只能算得上是一桩丑闻。
宫里出了个小偷。
是阿奴和凛儿在夫子那一起就读时,阿奴偷了夫子的玉书简,夹在了凛儿平时读的书里面,还是临走前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赶到时,流碧正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阿奴,边打边骂:
“你这个贱种!平时上不得台面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偷东西了?!”
“偷了东西还往人家凛王子的书里放!你是不是还想污蔑人家凛王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人家凛王子金尊玉贵,想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去偷一个小小的玉书简?!”
“倒是你,从小就是个下流货色!快点承认!然后自己滚出去!”
阿奴跪在地上,背脊却始终格外笔直。
衣料被辫子打裂,露出斑驳的血色伤痕。
他咬着牙,隐忍地一言不发。
直到门口的侍卫看见我,喊了一声:
“王后娘娘。”
流碧才停下手,他们都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我。
包括阿奴。
他的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跟我说,可最后只化成一句倔强的:
“我没有!”
闻言,流碧更气了,甚至用辫子沾了盐水,眼神狠辣充血。
这一幕,别说阿奴,就连身旁其他毫不知情的人看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在想,这阿奴不是她流碧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
是啊。
怎么会不心疼呢?
我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凛儿,他低着头,脸上的心虚显而易见。
我抿唇走到凛儿和阿奴中间。
他们皆抬头看向我,一人心虚,一人希冀。
我却牵起了凛儿的手,轻声安慰:
“吓到了吧?”
“走,母后给你做酥酪吃。”
流碧眼里划过一丝窃喜,随手朝我行了个礼,又指着被她打到几乎奄奄一息的阿奴,声线得意阴狠:
“王后娘娘,奴居然生出来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愧对皇室。”
“不知,这个孽障要怎么处理啊?”
我目视前方,故意忽视阿奴可怜的眼神,冷冰冰地说:
“偷东西,还蓄意诬陷王子,丢兽笼去喂白虎吧!”
“是!”
流碧唇角溢出一丝讥笑,正要拽阿奴起身,我又说道:
“不过,阿奴有罪,你这个当娘的亦是管教不严!”
“便罚你为下等侍女,专门替皇室和下人洗刷恭桶,永远不得再踏入内殿一步!”
闻言,流碧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脚发软,瘫倒在地,连周围人已经把阿奴带走也顾不上管了。
她双眸颤栗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凛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她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我,忍气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