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一紧,脸色也白了一分。
江畔月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心窝子。
仅仅是三两句,就能令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伪装,顷刻间坍塌。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在此刻有了具象意义。
我客气道:“哪......哪里的话,他......一直都很好。”
“啧。”
萧鹤野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眉宇间有些恶劣的玩味,“一直都很好?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江畔月笑了,笑意讽刺,原来她前面的话是铺垫。
她像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故意带着歉意说:“许雾老师,别介意啊,鹤野他说话不这样的。”
我的心狠狠颤动,从头凉到尾。
原来现在的我,连夸夸萧鹤野,都没资格了。
眼尾刺痛,被打的地方似乎肿了。
以至于面对这些故意的针对,我无法抑制地湿了眼眶。
江畔月的笑愈发浓烈,“许雾老师去哪儿?要不我让鹤野一块儿送了。”
无时无刻,不在宣誓她的主权。
我摇摇头,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连视线都无处安放。
婉拒的话还在嘴边,便听萧鹤野嗤之以鼻:“她这样的人,配坐我的车吗?”
驱赶的意味这么明显,再不走就不懂事了。
我背过身,抹去眼角的泪。
不小心碰到伤口,好疼啊......
身后,萧鹤野头也没回,和江畔月一起上了车。
他还是那样不羁,一脚油门给到底,扬长而去,好像真的一点眷恋也不想给我。
等我回身时,只看见车子的尾气。
我叹了口气,看来萧鹤野真的很恨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许姐,找你半天!”
“欸......你这伤不轻啊,快拿着,赶紧冷敷一下。”
林德不知何时从里面跑出来,将手里的纱布、冰块及碘伏塞进我手里。
我颇意外,林德却说:“萧哥这么拧巴一个人,自己给就是了,还非说买错了。”
我抓住重点:“什么意思?”
林德叹了口气:“刚才萧哥从地下车库上来,嘟囔着自己买错东西,让我处理掉,估计是看你被粉丝群殴,想开口又好面子呗。”
我愣住了,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手里的药品就像烫手的山芋。
“许姐,我是外人,有些话不该说。但你俩明明还互相惦记,不管当年因为点啥,和好吧,萧哥真的很需要你。”
“你是不知道,这几年萧哥他......”
喉间的苦涩还没咽下去,我便接到了总队的电话,只能先和林德拉开距离。
低头的那瞬间,一滴泪砸向地面。
我的语气几近哀求:“能不能不这样?三年前我已经照做了,我真的不想再......”
可那边仅是几个字,就彻底拿捏了我的软肋。
“好......我答应你。”我闭上眼,绝望地吐息,“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林德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刚走时,萧哥学会了喝酒,天天把自己灌得大醉,嘴里囔囔着你的名字......”
从别人口中听我和萧鹤野的故事,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七零八碎,已经无法破镜重圆了。
我简单告别了林德,仓皇而逃。
再听下去,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这个世上。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选择奉献的人都活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