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声音让我清醒,垂下眼眸,掩盖了那份落寞。
屏幕上,江畔月和萧鹤野笑得灿烂,他们共受八方庆贺。
我实在不忍看。
从前,我和萧鹤野的名字是无论到哪儿都连一起的存在,他是最桀骜不驯的赛车手,我是最适配他的领航员。
那些日夜兼程的辛苦与付出,我们共同努力,并肩拿到的冠军手指都数不过来。
都是我们相爱过的证明。
但如今,因三年前我的离开,许雾这个名字遗臭万年,已经不配和萧鹤野连在一起了。
餐桌的圆盘转了方向,萧鹤野正要盛粥。
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几乎本能地脱口而出:“那个,这里面有......”
萧鹤野对香菜过敏,我一直熟烂于心。
勺子发出清脆的碰撞,他像看见瘟疫似的迅速躲开我的触碰,声若寒烟般陌生:“谢谢提醒。”
礼貌且疏离,好像一点儿也不想和我沾边。
我愣了一秒,尴尬地收回手。
桌上的人都看着我们,氛围明显沉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吱声。
是林德好心打圆场,“我说萧哥,你今儿吃了火药啊,这么呛。”
萧鹤野眉心微皱,漫不经心划着手机。
至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
明明我们离得这样近,他还要刻意拉开距离。
我默默低头扒饭,眼泪在眼圈打转。
再抬头时,视线里闯入一张明艳的笑颜。
江畔月踩着高跟鞋,一身纯白礼裙,直奔萧鹤野而来。
而他在看见江畔月时,眼底的冰霜似乎立马融化了。
她走近,亲昵地搂上萧鹤野的脖子,略带撒娇的口吻说:“哥哥,少喝点儿,晚上别忘了陪我去试婚纱呢。”
说这话时,江畔月抬眸轻蔑地瞧了我一眼。
继而又凑近了些,几乎贴在萧鹤野身上,“那套婚纱全球仅两套,我好不容易订到的呢......”
我没在意江畔月挑衅的眼神,耳朵里只听见了“试婚纱”这三个字。
结合主持人的话,原来江畔月真的是萧鹤野的未婚妻。
他......要结婚了吗?
我突然觉得这些食物在嘴里,味同嚼蜡。
“好,依你便是。”
温润如玉的嗓音,几乎能破开我这三年的冰封。
可惜,萧鹤野不是对我说的。
他轻拍女生的手,像在呵护一件珍宝。
这样的偏爱,曾经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的心揪成一团,努力调整情愫,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在意。
当初是我先离开萧鹤野的,先离开的人,没有资格后悔。
不过,我也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好了哥哥,这儿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早点儿陪我去吧。“
说这话时,江畔月锋芒毕露,明显在阴阳我。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背影,我的指甲嵌进肉里,疼到隐隐发抖。
“许姐,没事吧?萧哥性子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这次你能回来,大家都挺高兴的。“
林德关切地递来一张纸巾。
我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旁人高兴与否我都不在乎,但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萧鹤野对我的归来,很不悦,甚至厌恶。
直到身边的座位仅剩冷空气,我才堪堪发觉。
我和萧鹤野,真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