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婚戒,都是他精心为林妤设计的。
日记本里夹着的,泛黄的婚戒设计稿上写着:“给此生挚爱林妤。”
一笔一划都倾注了心血。
他为林妤钩织的美梦,没想到最后却套牢了我。
原来,每次四目相对,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不是错觉。
我收回思绪,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点菜吧。”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陆宴臣一如既往的寡言。
从前的我,爱叽叽喳喳地说不停。
大多数时候,是我在说,他在听。
我以为,我的丈夫就是不善言语的,可是他在日记里,会跟林妤分享每一件小事。
天上的云,路边的花,流浪的小猫,甚至每天上班等电梯的时间。
他事无巨细地分享着。
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思念。
我压着喉头的酸涩,按了按眼角。
大概觉察到了我的异样。
回家的路上,陆宴臣问我:“有心事?”
没等我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一眼,没有备注联系人。
他很熟悉这个号码,毫不犹豫地接通。
电话那头说:“陆总,您要的花已经准备好了。”
陆宴臣点头:“嗯,一会去拿。”
我转头看向车外。
原来是订了花。
每年生日,陆宴臣都会送我九十九朵黄玫瑰。
我对花粉过敏,却跟这些花一起生活了七年。
本以为,他喜欢黄玫瑰的热烈,但其实,他只是喜欢,爱黄玫瑰的那个人。
玫瑰包得很漂亮,陆宴臣把花塞到我手里,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头说:“乖,先回家,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
看着他的车驶出别墅区,我拦下了一辆出租。
在市区里兜兜转转,跟着陆宴臣来到了一个墓园。
他手捧九百九十九朵黄玫瑰,放在了林妤的墓碑前。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九十九朵玫瑰。
单薄又可怜。
活着的替身果然比不上死去的正主。
就连送个花,都要区别对待。
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我满心欢喜地抱着九十九朵玫瑰回了家。
小心翼翼地剪枝,插瓶。
被花粉刺激得不停打喷嚏,仍然傻傻地开心。
我把验孕棒和孕检单,放在一起包成了礼物,想等着陆宴臣回来给他个惊喜。
可是,从白天等到晚上,等了一整夜他也没回来。
原来,我枯坐在家里等他的时候,他在林妤的墓碑前哭得像个孩子。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
墓园的管理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
他感叹道:“像陆先生这么痴情的人不多了。”
见我疑惑,他解释道:“看见没,紧挨着林小姐的那块墓,是陆先生给自己留的。那墓原本已经卖掉了,当年为了买下它,陆先生出了十倍的价钱。”
“每年林小姐忌日,他都会在这里守一夜,老天爷不开眼,不眷顾有情人啊!”
我的喉头有些发哽,眼神空洞:“是啊,像陆宴臣这样痴情的人,确实不多了。”
我的每一个愿望清单里,都写着想和陆宴臣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