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没有和芊芊怄气,她在我的呵护下平安长大。
后来又把自己的男朋友带回了家。
我看着她结婚生子,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可是画面一转,她又变回了小时候。
全身是伤的站在我面前和我道别。
她哭着说道:「妈妈,我好痛......」
「哪里痛,妈妈给你呼呼......」
我想去抓她,却怎么都抓不住,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我面前。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下的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
「大姐你醒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此刻小黎弯着腰握着我的手对我嘘寒问暖。
「我睡了多久了?」我支棱着手臂想要起身。
「一个晚上。」
「不行,我要去找凶手。」我掀开被子。
可是我刚站起身,头部就传来一阵眩晕感。
我扶着额头,就要往后倒去,幸好小黎及时扶住了我:「哎不行,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能太劳累了。」
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给芊芊报仇的。」
我坐在床上抽泣起来:「为什么偏偏是芊芊呢?她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夺走她的生命呢——」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芊芊。」
我捶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问着上苍,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儿。
小黎将我拥入怀中,她不想看着我继续折磨自己:「错的那个人不是你,都是凶手的错......」
小黎告诉我,芊芊的遗体已经被送到检验所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而警方也已经全方位进行调查了。
她还说在我昏迷期间他们已经去过芊芊的学校了。
他们发现芊芊虽然很小就失去爸爸了,但是其他小朋友并没有因此欺负她,反而大家都很喜欢她。
因此他们也就排除了同校人作案的嫌疑。
重点调查邻居和社会上的一些人员。
而我们母女的人际关系也特别简单,在这个世上除了芊芊之外我也在没其他亲人了。
也从来没想过给芊芊找个后爸。
更别说得罪其他人了。
我擤了擤鼻子:「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手啊?」
5
当我还在想凶手会是谁的时候。
小周突然闯了进来。
他说:「刚刚我接到了局里的电话,说杀害芊芊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我一听到凶手被找到了,立马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到了警局。
当我看到凶手的脸的时候,我愣住了。
因为我见过他,他叫李斯。
刚搬来不久,就住在我家附近。
听邻居说他是个画家,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很少出门。
因为我家那边是个老小区,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比较利于他安静的作画。
而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画画,画的就是我女儿芊芊。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上前就要打他。
但是却被小黎和小周拦住了。
我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喊着:「你这个畜牲,你把芊芊还给我。」
「你们放开我,我要给芊芊报仇——」
可是李斯却镇定自若,看着像疯婆子一样的我,似乎满足了他内心极大的满足。
他勾起唇角朝我微微一笑,那样子像极了挑衅。
局长告诉我,让我耐心等待,因为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并不能证明李斯就是凶手。
毕竟小区偏僻,当时又没有摄像头。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
小黎和小周安抚着我,将我送回了医院。
这两天他们也是轮流照看我,生怕一不留神我就做了傻事似的。
小黎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
我转头看向窗外。
看着外面树上的鸟窝,小鸟在鸟窝里嗷嗷待哺等着鸟妈妈捕食归来。
我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小黎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我。
我没有接过:「你们其实不用看着我的。」
我抹掉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放心吧,在凶手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我会好好活着的。毕竟我要亲眼看着他遭到该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