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丞相府假千金,一直爱着养子兄长。
真千金回来的时候,将我的心事公之于众,还栽赃陷害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兄长眼中对我厌恶的表情。
母亲说我不知廉耻。
兄长将我扔到偏远的庄子,让我学乖了再回来。
两年后,我病得要死了,叫人传信回京中,真千金却说我是在演戏。
当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兄长将我接回,并且用治病来威胁我往后不能对他再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想活下去,对他的爱慕之心早就在庄子里的每一日折磨中消失殆尽。
当兄长看到我背后很大一片烫伤的时候,红着眼说他错了。
...
在庄子的第二年,我的手早就长满冻疮,脸上再无在丞相府时的白皙和娇嫩。
「贱蹄子,还不赶紧把衣服洗了!你以为你还是丞相府千金,等我们伺候你吗?」
庄子的管事婆子拿着长长的鞭子打在了我的身上,抽出一条条的血痕。
密密麻麻的疼在我的身上蔓延开来,我只是微微蹙眉,早已习惯。
比起其他折磨人的方法,鞭打也不过是下酒菜罢了。
「我家小姐只是喘口气,你们到底让不让人活了!这么冷的天,我家小姐洗衣服是要冻死的!」
丫鬟樱桃提着水桶从外面跑进来,正好看到婆子打我的一幕,她护主心切,一把将我护在了怀里。
婆子眼中满是讥讽。
「小姐?谁家小姐会被打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还做着千金小姐的梦呢?要是一刻钟洗不完衣服,晚饭就别想吃了!」
说完,樱桃还想跟婆子理论什么,被我拦了下来。
我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算了樱桃。」
樱桃的眼眶瞬间湿润,她心疼的看着我。
「小姐,虽然你不是真的相府千金,可那十六年的情分是真的,将军也不是丞相的血亲,他也安然在丞相府啊。」
再次听到将军这个称呼,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不是想念,只是恐惧。
两年前,棠诗诗回来相府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平共处,我内疚抢走了她十四年的人生,对她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可棠诗诗嫉妒我天生贵族小姐的端庄和气质,偏要赶我走。
是棠安歌出来保下我,说既然我从小娇生惯养,若是回到那个贫苦的家庭,我定然受不了的。
我以为棠安歌心中是有我的,他肯替我说话,肯不顾得罪爹爹的风险。
大概爹爹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到底是将我留了下来。
本以为我能够继续做我的相府小姐,可棠诗诗不肯放过我,竟趁我外出的时候将我藏了几年的棠安歌画像翻了出来。
棠诗诗不仅将此事告知父亲母亲,还告诉了棠安歌,甚至在京中散布我竟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心怀不轨。
一时之间,有悖伦理的舆论将我吞没。
爹爹在母亲的压迫下,彻底对我寒了心,不再管我的事,母亲到底是最疼自己亲生女儿的,这点无可厚非,我也不曾埋怨她。
母亲大骂我不知廉耻,是丞相府的耻辱,命下人狠狠打了我三十大板。
正当我连床都爬不起来的时候,对上了棠安歌冷漠的眼神,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见棠安歌这样的眼神,冷得我浑身发抖。
他用那张说过「小画,兄长会护你一世安乐」的嘴说出。
「棠戚画,你竟这般恶心,相府留你不得,你便去庄子里好好历练去,等你学会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再回来。」
那时我才知道,棠安歌将我的爱视为耻辱,他讨厌我。
若是重来一遍,我再也不敢肖想不属于我的人了,包括这个相府千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