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这里是云修的宅院,宅院里的人都得听云修命令。
沈清平是被送来的美人儿,为的就是讨好云修,她要是避开,反而引人怀疑。
她可没忘记原主是个什么心性。
为了不让人太快察觉这具身体换了芯子,沈清平极为勉强的,慢慢吞吞地从床榻下来,落地后,还非常留恋的扫了眼床榻。
绿珠拉过面色憔悴的沈清平,尽管她觉着这位主子跟传言有违和感,但她毕竟刚来,之前也没接触过,只以为是传言有误。她将沈清平按在梳妆台一旁的圆凳坐下,吩咐荔枝准备衣物。
沈清平拿过铜镜,望着铜镜里倒映出的祸水脸。
女子年纪不大,细长的柳叶眉,漆黑明亮的眼珠,又挺又直的鼻梁,两片肉粉色的菱形小嘴。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滑嫩的像刚磨出来的豆腐。
望着这张眉目间哪都风情妖娆,无一处不透着妖艳劲儿的脸,沈清平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无比惆怅。
这张脸,可不就是她自己的脸嘛。
就是这张脸,让人觉得她骨子里是个不正经的,导致她出去买杯咖啡都会被一堆男人缠上要联系方式,有的还直接递名片说出包养金额。
原本沈清平还有一点窃喜的,觉着活在了书里,应当会换一张脸,没想到啊,还是这张看了二十多年的妖艳贱货脸。
放下铜镜,沈清平双眼无神,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颓废极了。
她很丧。
不是一般丧。
是非常非常丧。
绿珠拉开妆匣子,还有梳妆台两边的抽屉,里面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首饰,高兴地道:“姑娘,前段时日公子有事外出,也只跟宅院里的几位姑娘匆匆见过一面,现在公子一回来,就派身边的卫隐来请姑娘过去,可见公子对姑娘的喜欢。”
她一边说,一边拿过象牙梳篦,打理沈清平及腰的乌黑长发:“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在临渊阁留宿!”
沈清平:“......”
呵呵。
这丫头真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啊。
她在努力回想看过的剧情,但是任由她怎么想,都回想不起来沈清平跟云修有多少交集。
都怪我的天爷啊这位作者,干嘛对云修之前的风流史几笔带过呢!
当然,这些可以略过去,沈清平关心的是,这具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死法。
别看男主设定是个翩翩公子,其实,他折磨人的手段半点也不比原主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满清十大酷刑,男主用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沈清平忽然觉得很冷,身体都跟着抖了一下。
然而绿珠满心想着如何的积极上进,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倒是捧着衣物的荔枝注意到沈清平微颤的身子,想了想外面湿冷的天气,以及沈清平才落水醒来,细心地问:“姑娘,天色暗沉,估摸着过会子有场雷雨,你身子还未大好,一会儿去见公子时,需不需要带件披风?”
绿珠梳完头发,放下手里的象牙梳篦,不赞同地道:“你瞎说什么,姑娘这一身好皮子,就应该多露一点,吸引公子的注意力。”
荔枝闭嘴。
沈清平透过小窗,看了眼外面暗沉沉的天色,选择接纳荔枝的意见:“听你的。”
绿珠:“......”
荔枝却盯着沈清平的笑容,看得痴了。
等收拾好,沈清平瞧着荔枝送过来的衣物时,抬手扶额。
就知道原主没正经点儿的衣裳。
眼前的这些衣裳,不是大红就是大绿,最关键的是,要么领口低,要么就得露白花花的膀子,或者是圆润的双肩。
她果断选择了不被原主待见的一身儿月华衫衣裳穿好,感觉到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肌肤后,沈清平披了雪青披风出门。
卫隐等候在外,见她出来,埋头在前面领路。
在去往临渊阁的走廊时,沈清平刚要抬脚,就见对面一个年约十六,面容清丽的小美人款款走来。
美人身形纤瘦,着白玉海棠散花纱衣,梳飞仙髻,斜插一支水晶珍珠步摇,衣衫妆容搭配得恰到好处,将她面容的优势完美展现出来。
沈清平对美人的打扮尤其喜欢。
这才是正正经经,恰到好处的装扮嘛。
王俪君本来欢喜的神色,在见到打扮焕然一新,却依旧妖艳动人的沈清平时,彻底沉下。她抬步走来,立在沈清平面前,一把柔柔细细的嗓子即便说着火药味十足的话照样婉转动听:“喲,这不是沈妹妹吗,怎么你刚醒过来,就想方设法往公子院里钻了?”
沈清平盯着她打量。
她也不想去,关键是云修下了命令。
这里是云修的地盘,她是云修后宅里的人,必须要对其言听计从啊。
卫隐开口,为沈清平解释:“沈姑娘与王姑娘一样,都是公子请过去的。”
王俪君面上挂不住。
有点脸疼啊。
她还以为,公子只请了她过去,正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呢。
王俪君见沈清平一改往日的高傲挑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被瞧得浑身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沈清平目光在美人儿领口微低的地方一扫,真挚地道:“你好看呀。”
王俪君:“......”
这沈清平落了水,怎么还转了性子?
沈清平是由衷地夸赞。
男频文嘛,男主的后宫队伍必然是强大的,且各有姿态,各有风情。她如今活在这里面,必然是能大饱眼福。
她上前两步,靠近王俪君。
王俪君身体往后一仰,想起她推沈清平入湖的事,再回想起沈清平平日虐待下人的那一套,心生警惕:“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沈清平伸手,指尖碰了碰她的水晶珍珠步摇,眼睛水汪汪的:“姐姐,你的步摇真好看!”
王俪君:“......”
沈清平又道:“姐姐长得真美!”
王俪君:“......”